當不夜天的賭城,遇上武漢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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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3 月 19 日,美國拉斯維加斯,關掉部分燈飾的賭場酒店 Paris Las Vegas。 圖片來源:Ethan Miller/Getty Images

因應防控武漢肺炎,美國內華達州(Nevada)日前宣佈暫停一切非必要商業活動,為期 30 日,賭場、酒吧、健身中心和髮廊等皆在其中。禁令一出,以博彩業聞名世界的不夜城拉斯維加斯隨即變得冷清,大量員工失業,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飾,如今也只剩下黑暗的輪廓。

美國國家廣播公司(NBC)引述博彩業協會(American Gaming Association)的數據指出,目前至少有 973 座賭場因配合防疫工作而需要停業,數字約佔全國博彩物業的 98%,直接影響近 65 萬員工的生計。

除了賭場以外,餐廳同受影響。37 歲的 Roshy Rivera 是在拉斯維加斯著名餐廳 Casa Di Amore 工作的調酒師,上週二,她和同事到郊外遠足露營,途中收到老闆 Michael Campagno 傳來訊息:「政府有最新命令,餐廳需要暫時關閉,我會跟你們保持聯絡,保重。」感到震驚的她們翌日馬上趕回市區,發現一切都變了樣:「所有東西都是黑漆漆一片,應該亮著的燈都關掉了。」

拉斯維加斯不再「發光發亮」,取而代之的是隨處可見的路障和停業通告。提款機被清空、老虎機被拔去插頭、賭桌上空空如也……「這實在史無前例。」內華達大學博彩歷史學家 David Schwartz 說:「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即使經歷了 2001 年的「911 襲擊」、2008 年的金融危機和 2017 年的拉斯維加斯槍擊案,當地賭場依然正常營業。而對上一次拉斯維加斯賭場出現大規模停業,則要數到 1963 年 11 月 25 日,當天正舉行前總統甘迺迪的葬禮,舉國悼念,但最後賭場只關閉了 15 小時,遠低於是次禁令的 30 日。

為了維持員工生計,Campagno 曾想過在停業期間繼續支付他們薪金,卻發現自己根本難以承擔;他想保證餐廳重開後會全數聘用舊員工,但未來充滿變數,他不敢輕易許下諾言和給予假希望:「感覺真的很差,就好像你對員工說『好了,接下來要靠你自己了』。」

上週四,Campagno 把餐廳所有的食材都拿出來,分派給各個員工。「只要能力所及,我們都會盡做。」Campagno 的太太 Alex 說:「我只希望能給予他們更多。」分派食物期間,眾人把握機會,偷一點時間談天說地、互道珍重,因為他們明白,下次相聚,不知要到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