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有了疫苗,要如何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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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大學的武肺病毒疫苗研究,現已進入臨床階段。 圖片來源:路透社

全球各地加緊研發武漢肺炎疫苗,百餘項研發計劃裡,暫有 8 個進入臨床實驗階段,其中 5 個與中國機構或企業有關。據報美國總統杜林普亦表示要推動 「曲速」(warp speed)研究,務求令國家在本年 11 月研發成功並生產 1 億劑疫苗,兩個月後合共生產 3 億劑。而無論疫苗於何時何地研發成功,接下來的問題,亦將是「如何分配」。

英國「金融時報」就回顧 2009 年豬流感大流行,當時富裕國家爭相購買疫苗,由於西方國家大多已跟藥廠簽訂協議,一些貧窮而疫情嚴重的國家只能排在後面。即使是奧巴馬政府,亦推遲向較貧窮國家捐贈疫苗的承諾,使疫苗優先在美國出售。甚至富裕國家之間也有分歧,如澳洲便阻止國內一間藥廠向美國出口疫苗,直至國內全民免疫為止。

「華盛頓郵報」引述專家意見指,若今次武肺乃流感般揮之不去的病毒,則可能需要全球約 56 億人,即 7 成人口接種疫苗,方能開始建立群體免疫的效果,以減緩病毒傳播。但即使全球努力生產,要在幾年內提供上述數字的疫苗,亦幾乎不可能。微軟創辦人比爾蓋茨現時正以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Bill and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的名義與藥廠及政府合作,但他亦表明,儘管希望在一年內大規模生產,但過程可能長達兩年,畢竟「沒有人試過為 70 億人製造疫苗」。

攝於 5 月 11 日,法國示威者展示要求盡快推出疫苗的標語。 圖片來源:Alain Pitton/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蓋茨基金會創立的全球疫苗免疫聯盟(Gavi),其行政總裁 Seth Berkley 指,「除非關閉所有邊界與貿易活動,否則即使你生活在完全沒有感染個案的地方,只考慮自己國家的想法亦行不通。」他認為,為發展中國家提供疫苗屬於全球問題,需要全球共同解決。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日前接受採訪時亦表示,「希望開發出能全球共享的疫苗」。但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前局長 Scott Gottlieb 認為,過去的豬流感疫情表明,要各國在滿足當地需求前,為其他國家提供疫苗的烏托邦式想法,並不現實。

至於處於領先階段的中國會如何分配疫苗?美國生物醫藥業投資機構 Loncar Investments 創辦人 Brad Loncar 認為,美中的疫苗研發競賽,與當年美蘇冷戰的太空競賽相似。阿姆斯特丹大學科學與技術研究名譽教授 Stuart Blume 憂慮,假如中國成功研發疫苗,會出現「全球健康證券化」(the securitisation of global health)現象。他解釋,國家安全、外交與公共衛生將會捆綁在一起,「中國會向非洲、拉丁美洲國家分發疫苗,藉此宣揚自己的國際威望」。換言之,即使會對外分配疫苗,亦非以公共衛生角度出發作公平分配。

假如回到國家的單位,在疫苗推出最初階段,又應怎樣分配?「今日美國」(USA Today)社論認為,醫護及急救員從事高風險工作且角色重要,肯定屬於首位。 其後應優先考慮為店員、工廠工人及在特定地點工作的人士。至於最後獲接種者,可能是白領專業人士,因為他們更加靈活,可以在家工作,假如安排得宜,他們的感染風險相對較低。參考過去對流行病疫苗的研究,假如在流行病初期即有大量疫苗供應,則大量接種最能起群體免疫保護作用。假如疫苗供應量甚少或較晚才能供應,最好方法則是直接為高風險群體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