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後:4 天工作制,to change or not to 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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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一場全球瘟疫,令人類生活產生劇變,包括我們的工作模式。提倡多年卻仍未普及的 4 天工作制,隨著各國逐步解封、民眾陸續重返辦公室,再次成為國際的討論焦點。抗疫成功的紐西蘭表示會身先士卒,向來傳統保守的日本,也有知名企業跟隨。這次多國重推週休 3 日制,能否成為我們的新常態?

矽谷商業顧問Shorter: Work Better, Smarter, and Less — Here’s How 作者 Alex Soojung-Kim Pang 指出,4 天工作制一直不乏支持者。「不僅是過於感情化的社會民主國家,那些『過勞為常態』的國家亦如是。」芬蘭總理吹捧過,英國工黨推動過,微軟更於日本分部實行。去年英國一項研究顯示,64% 受訪商界領袖見證 4 天工作制有效提升員工生產力,77% 受訪員工認為此制改善生活質素。

惟同一研究發現,僱傭合約等官僚主義壁壘成為改變的主要障礙。因此,研究組織行為的 Karen Jansen 原本估計,週休 3 日在 2030 年之前也難以成事,但武漢肺炎疫情「加速」了轉變。「靈活的工作安排過去被污名化,但我想這些負面形象現已蕩然無存。武肺疫情造成調平效應(leveling effect)。」她補充:「是次經驗讓我們明白到,毋須人人採用同一套模式。我覺得問題是,有誰會想走回頭路。」

武漢肺炎促使全球改變工作模式,從辦公室的佈置到通勤的日數,都與過往截然不同。 圖片來源:路透社

紐西蘭明顯是勇往直前的一方。總理 Jacinda Ardern 以不足 50 日抗疫成功後,上週再於 Facebook 發佈影片提出對 4 天工作制的想法。她說正在尋求一些創意方式,刺激本地旅遊業及重振工業,又在片中表示:「我聽到很多人建議推行 4 天工作制。歸根究底,這個討論落在僱傭之間。」她個人則促請企業採用新制:「若你是僱主並有能力這樣做,在公司亦行得通,我真的鼓勵你考慮一下。」

在職場文化保守的日本,老牌企業東芝(Toshiba)亦宣佈,為防止擴大感染,將從 6 月開始引入週休 3 日制,把 1 天的工作分攤到另外 4 天,令工時及薪金維持不變,適用範圍包括難以遙距工作的製造部門。社長車谷暢昭表示:「抗疫是場長久戰,全球出現各種變化。某程度上,這也是改變世界的契機。東芝集團會把握這些機會,積極向前邁進。」總經理三原隆正亦表示,疫情消退後會檢討是否持續此制。

Jansen 認為,理論上 4 天工作的好處不只是防疫。「它能夠讓人平衡工作和生活,在通勤及碳足印上亦有助保護環境。」然而,這套概念無法適用於所有員工 —— 有些行業因工種問題難以推行,有些則純粹加長了其他日子的工時。Jansen 亦承認,4 天工作無法解決這些勞工「泡沫」,反而會像遙距工作那樣成為另一「泡沫」—— 在「包圍」愈來愈多行業和從業員的同時,把其他人排除開去。

但 4 天工作的主要支持者,紐國商人 Andrew Barnes 認為實行此制有助糾正性別失衡。多個初步研究顯示,全球女性在封國及在家工作期間,承受育兒及其他家務的重壓。Barnes 相信,4 天工作能把所有性別投放於工作及家庭的時間規範化,消除女性在事業發展上的障礙。「你不讓男人走出公司,就永遠無法讓女人上位。這也可令男士多花時間在家,照顧孩子,負起照料家庭的責任。」

事實上,Barnes 出任行政總裁的紐國最大遺產規劃公司 Perpetual Guardian,因為早已實行 4 天工作制,所以疫症期間輕易轉為遙距工作。根據他所進行的普查,員工們傾向日後採用辦公室與遙距工作混合的模式。對於那些需要縮減規模的公司,Barnes 亦推薦改行 4 天工作,透過減少上班天數,降低辦公室的相關成本。「你付的薪水,是為他們(員工)所值得,而非為他們留在公司的時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