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肺衝擊的老撾,讓中國或成最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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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撾湄公河支流水壩項目由中國工程公司承建。 圖片來源:Pictures Ltd./Corbis via Getty Images

老撾是東南亞最貧窮的國家之一,也是中國「一帶一路」其中一個合作國家。當地經濟受武漢肺炎疫情影響,促使該國首次向國際市場發行美元債券,加上原來所費不貲的大規模水利工程,為國家財政帶來巨大壓力。「日經亞洲評論」報道指出,老撾向中國借貸的金額愈來愈多,令中國成為最大貸方,有評論者更認為當老撾無法償還,最終可能需要將基建擁有權拱手讓予中國,以求抵債,或成「債務陷阱外交」(Debt Trap Diplomacy)另一例證。

欠債纍纍

惠譽(Fitch)國際評級顯示,老撾有金融危機的風險。5 月中一份報告便將該國債務前景從「穩定」下調至「負面」,反映冠狀病毒衝擊,已影響到老撾經濟及金融市場,更加劇其外部融資風險。

根據惠譽報告,老撾今年要償還 9 億美元的外債,包括泰國債券市場兩筆共 2.5 億的美元債券,而 2021 年到 2023 年間,老撾每年將要連本帶息償還 10 億美元債務。該國翻身空間恐怕亦有限,截至 3 月底,其外匯儲備估計約 10 億美元,甚至不敷應付 1 個月的進口量。惠譽相信當地政府將尋求商業銀行貸款,以增加其外部資金儲備。

疫情加重赤字

對老撾而言,武漢肺炎帶來的經濟影響,比病毒感染更嚴重。政府遏制病毒傳播的策略,影響旅遊及酒店等服務業,進一步削弱外匯儲備增長。世界銀行預測,病毒將令老撾經濟增長率下降到「最基本為 1%,最差的情況則是負 1.8%」,與 2011 年至 2014 年平均 8%,以及隨後幾年約 7% 的紀錄相比,相差極遠。

世界銀行表示,病毒大流行預計將令該國在 2020 年出現更大財政赤字,由 2019 年佔本地生產總值(GDP)的 5.1%,增加至介乎 7.5% 及 8.8% 之間。而債務水平將從去年佔 GDP 的 59%,增長到介乎 65% 至 68%。法國興業銀行(Societe Generale)表示,老撾去年有 80% 債務以外幣為主,並由外部持有,而且幾乎一半的公債屬於中國。不斷增長的 GDP 債務比率,顯示出老撾對中國的依賴程度 ——後者已成為該國主要的外國投資者及貸方。

中國成最大貸方

加之當地牽涉數十億美元的項目,都依靠中國資金,包括一條耗資 60 億美元的高速鐵路、一系列大型水電大壩、一條高速公路及幾個經濟特區。在昆明至萬象的「中老鐵路」項目中,需要支付 30% 費用的老撾,要先從中國取得低息貸款,才能支付第一筆 2.5 億美元的款項。

老撾計劃利用其豐富水資源,包括東南亞最大水域湄公河的主流及支流,建設各大小型水電項目向鄰國出口電力,成為「東南亞電池」,據估共有 400 個水電項目。然而,從事湄公河地區水治理及政治生態學的英國學者 David JH Blake 警告,這種情況將老撾推向無法還債的邊緣。他說:「在我看來,老撾 10 年來的水壩建設,活像蠻荒時代被殖民的美國西部地區。償還限期迫近,老撾亦要開始面對現實,像中國這樣的債權人,或會要求控制基建,以作抵債。」像斯里蘭卡南部的漢班托塔港(Hambantota Port) ,就因當局無力向中國償還貸款,最終於 2017 年將港口的控制權交予中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