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傑:從公民到暴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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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 29 日,在明尼蘇達州,有店舖被示威者縱火。 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國上百個城市發生暴動,明眼人一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美國高層有人警醒,其中混有境外敵對勢力以網絡挑起虛擬的人海戰爭。

若是如此,時機計算,天作之合,讓杜林普攘外無法安內,先在美國引發一場內戰。

美國國內有一個叫做 Antifa 的極左組織做內應,曾揮動共產黨黨旗。他們反對前期的全球化,繼而仇恨整個資本主義制度,總統點名列為恐怖組織,但似乎沒有即時的跟進行動。

暴動有行為心理學。平時的美國公民(暴動者皆有選票),要降格為「人民」(People),繼而變成「群眾」(Mass),群眾最低下,一旦挑動群眾鬥群眾,即刻變為「暴民」(Mob)。

由公民淪為暴民易,由暴民升格為公民難。前者只要發生一場有如 1929 年華爾街崩市的大蕭條,造成大面積貧窮;後者的 Upgrade 則要打破一個民族牢固的文化基因。

以美國二百多年之立國精神,華盛頓和傑佛遜的憲法已經奠定美利堅合眾國必由有教養、有理性、有常識、有自制能力的公民組成。

但近年美國的政府中學教育因「政治正確」而鬆弛荒廢,大量非法移民,為數一千萬,來自鄰近貧窮國家。非法移民自小缺乏受教育的機會,成年之後越界入境,他們沒有早年良好的知識和教養基礎,投奔美國只為了更好的經濟生活,將老婆孩子帶過來。

長久以來,美國的移民政策,漠視了收納的人是否具有良好的教育和品格修養。

移民計分確實有時以學歷為標準。但來自不同制度的國家,高學歷也沒有用。30 年代德國漢堡大學一名機械工程博士,物理數學科科都一百分,但一定曾經做過納粹青年衛軍,或當時必忠誠於希特拉。理工技術的一紙學歷,不能證明一個 30 年代德國人的文明品格,除非他是猶太人,迫於壓力,要離開德國。

今日美國的暴動困局是缺乏足夠的國民衛軍。暴動的城市數目如此之多,是從未發生過的。暴民心理在搶掠店舖之後,若得不到遏制,下一步就是搶掠富戶。洛杉磯的聖塔蒙尼卡、比華利山,紐約鄰近的新澤西、費城郊區的所謂 Golden Mile,當會首當其衝。

至於富裕一點的整個州如佛羅里達遊艇停靠之處,則暴民大軍未能輕易殺入。

正如地處齊燕與秦國最遠,秦國最先吞滅鄰近的韓國。

但與齊燕之戰,就是野蠻與文化的對決,即是終局了。此一暴動長遠來說,暴露了美國社會結構在全球化下的陰暗醜陋面。杜林普到底能否重新統一美國、重建秩序,還是成為秦二世,覆滅於種族戰爭的陳勝吳廣之手?這就看白宮團隊平時開工之前的祈禱,上帝聽不聽得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