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O 努力抗疫 —— 中國政府會多謝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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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月 20 日,中國通州藍天救援隊於當地進行防疫消毒工作後,與通州文化區管理委員會人員各持隊旗與共產黨黨旗合照。 圖片來源:通州藍天救援隊/微博

「非政府組織(NGO)」一詞,在中國往往指外國的組識;而中國本身的 NGO,則更常以「社會組織」相稱。截至 2016 年,中國政府對所謂「境外 NGO」一直採取「不承認、不取締、不接觸」的三不政策。那麼社會組織又能否得到官方重視呢?據「經濟學人」稱,即使這些組織在抗疫期間出力甚廣,甚至獲得官媒讚揚,但並不代表中共會對它們採取較寬鬆的管理。

1 月下旬,在中國官員承認武漢肺炎疫情規模後,一些國內 NGO 迅速協助抗疫,也有人馬上通過社交媒體組成新的組織。即使名不經傳,但不同的組織成員們日夜駕車,為武漢居民帶來各類援助物資。國內著名 NGO「藍天救援隊」北京分部更派出數百名義工,前往武漢協助運送緊急醫療物資,並為公共場所消毒。

「經濟學人」表示,中國政府傾向限制 NGO 的規模,藍天救援隊的成員之多令人意外。官方媒體描述,2007 年的藍天救援隊,被官方媒體描述為國內「規模最大的民間救援組織」,約有 3 萬名註冊義工,為國內 31 個分支機構服務。值得注意的是,藍天救援隊總指揮張勇是武警部隊特警退役人員,而他曾向中國媒體表示,「民間救援隊完全可以成為國家應急力量的補充」。該救援隊在國內以至國外的救援工作均廣獲媒體宣傳,反映其獲得中國官方信任。

2 月 16 日,武漢肺炎在中國各地爆發,鄭州藍天救援隊的義工在河南省鄭州市作防疫消毒工作。 圖片來源:路透社

回顧 2008 年造成 7 萬人死亡的汶川大地震,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副研究員張雪梅指,當時政府對黨外動員救災的規模及速度大感吃驚,「官方當時的想法是:『你們是誰?為甚麼要這樣做?』但現在,政府都了解它們及義工所扮演的角色。」中國政府允許 NGO 們在危急關頭出來救傷扶危,近期它們的工作更獲「人民日報」認可。賓夕法尼亞大學傳播與社會學教授楊國斌表示,武漢官員在疫情初期的失誤,如醫療物資分配等問題,「迫使公民自發組織,由民間把物資交回民間手中」。

報道指,在迫切情況下,中共承認有時確實需要 NGO 的幫助。2013 至 19 年間,國內註冊的 NGO 數量,便由 38.5 萬激增至 84.4 萬。中國又在 2016 年首度通過「慈善法」,讓國內 NGO 更易成功註冊及籌集資金。當然,一切還是有「底線」存在 —— 決不允許任何組織或個人有挑戰黨的可能。

儘管有上述方便國內 NGO 行事的政策,但「經濟學人」認為,中共看見國外組織在其他專制政權的「顏色革命」所發揮的作用,故自 2012 年起加強對 NGO 的審查。2013 年,中共「九號文件」即批評「公民社會觀念」正在中國成為「嚴重的政治反對形式」;2016 年,除了前述的「慈善法」,同年制定的「境外非政府組織境內活動管理法」,既禁止國內 NGO 接收外國資金,又要求境外 NGO 必須找到官方「贊助商」,並在警局登記。

報道指,種種舉動反映中共一直在加緊控制,以確保一眾非政府組織順服於黨。其策略類似黨在私人公司採取的方針:在有關組織內建立黨組織,若黨員人數不足,則確保他們向自身以外的黨支部提交報告。即使回到現實的救濟工作,全國各地的官員皆強調共產黨「全面領導」當地的 NGO,意味著要在當地參與這類救濟活動,便離不開與黨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