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 ChatGPT 如何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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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文心一言」聊天機械人。 圖片來源:Tada Images/Shutterstock

ChatGPT 在全球掀起「生成式人工智能」(generative AI)風潮,就連中國企業也要在內部測試不完美的情況下搶先發佈旗下 AI。不過中國強調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自然需要好好監管產業發展,讓 AI 也符合中國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百度早前推出類似 ChatGPT 的「文心一言」聊天機械人,每當問及一些「敏感話題」,「文心」就可能會回答:「作為一個人工智能大規模語言模型,我還沒有學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你可以問我一些其他問題,我會盡力幫助你解決這些問題。」有時甚至直接建議:「讓我們換個話題,重新開始。」作為陽光司法之地,中國自然會為不同事物設立監督管理機制。4 月 11 日,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就提出「為促進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健康發展和規範應用」,起草「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辦法(徵求意見稿)」。

中國網絡審查制度成功監控牆內言論,但生成式人工智能出現,有可能成為一條讓信息在控制範圍之外傳播的新途徑。 圖片來源:路透社

草案部分內容強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生成的內容應當體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得含有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煽動分裂國家、破壞國家統一,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宣揚民族仇恨、民族歧視,暴力、淫穢色情信息,虛假信息,以及可能擾亂經濟秩序和社會秩序的內容」。「經濟學人」的報道稱,草案內容解釋了中國的憂慮,認為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出現,開闢了一條令信息在其控制範圍之外傳播的廣闊新途徑。

中國網絡審查制度「防火長城」自 2000 年起已出現,將來自外國網絡的「有害」內容拒之門外,在牆內宣揚正能量、建設網絡陣地,「成就」有目共睹。美國智庫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CEIP)研究員 Matt Sheehan 認為,面對生成人工智能,中國政府已再次加強其官僚組織力量、增加監管工具,例如強制安全審查、要求公司向國家註冊其算法等。問題也許是,監管審查會否扼殺創新?報道認為,即使互聯網審查嚴格,像 TikTok 母公司字節跳動等依然出現,可見審查未有扼殺中國的創新。而談到生成式人工智能,目前難以看清中國公司如何能遵守政府規定,同時創造出像 ChatGPT 這樣變化幅度大的類人 AI。

網信辦強調,此類 AI 生成的信息應當「真實準確」,保證數據「客觀」。不過黨對這些原則從來都自成一套標準,報道擔心,如嚴格執行其規則,只會阻礙中國生成式人工智能的發展。草案亦留有餘地,只要求「對於運行中發現、用戶舉報的不符合本辦法要求的生成內容,除採取內容過濾等措施外,應在 3 個月內通過模型優化訓練等方式防止再次生成」。不過「經濟學人」認為,網信辦提出的草案反映監管有「彈性」,令當局可根據自己的意願收緊或放鬆限制,一旦某日領導不滿意生成式人工智能的發展方向,就有能力重整整個行業。

中國政府要求「到 2025 年人工智能基礎理論實現重大突破」、「到 2030 年人工智能理論、技術與應用總體達到世界領先水平,成為世界主要人工智能創新中心」。報道認為要達成這些目標,進度喜憂參半,因為中國在投資及創新方面仍落後於美國,潛在的外國資本,也會因美國對中國涉及 AI 範疇的制裁而無法進入,更遑論中國尖端半導體入口受限,皆可能阻礙中國 AI 行業發展。但就監管 AI、使其能為黨所用而言,則也許能成功。畢竟當年美國前總統克林頓也曾預言,資本主義和互聯網結合,可能會使中國自由化、無法限制網絡;如今對象換成 AI,自然也不能再天真以為中國無法做到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