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們張弛「有度」的「言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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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茲別克諧星因嘲弄交通警而要公開道歉。 圖片來源:YURI KORSUNTSEV/AFP via Getty Images

極權時期,所有言論均受監控,必需經過審查,反而知道言論的限制在何處。約 4 年前,前蘇聯國家烏茲別克首位總統、強人卡里莫夫(Islam Karimov)逝世,逾 25 年的獨裁統治也因此結束。在新總統米爾濟約耶夫(Shavkat Mirziyoyev)帶領下,該國進行政治和經濟改革,在 2019 年獲雜誌「經濟學人」評為「年度國家」。但新政權雖著意於進步,言論自由的界線卻曖昧不明,令公眾人物不清楚自己所說的話,何時會觸及政權神經。

在烏國內政部發佈的影片中,喜劇演員 Erkin Choliyev 為嘲笑警察而道歉,指其喜劇劇團 Salty Bone 犯下「錯誤」,承認自己對這個前蘇聯國家的交通警「資料及認識」不足,遂於短劇中作不公允的描述。在大部分觀察者看來,這段看似是強迫的「道歉」片段,對於一個數年前擺脫專制統治,正走向歷史性改革的國家而言,顯然是一種倒退。

不過,數天之內,Choliyev 卻得到文化部的支持。文化部肯定喜劇的價值,認定其對「消除問題」和「改善生活各個範疇」非常重要,更問:「為何這些笑話被認定並不恰當?」

喜劇等新興節目,被視為烏國進步的例子。Choliyev 直指不會改變自己的風格,因這正是助他在 YouTube 上獲得上萬觀看人次的成功基調。他說:「當然,仍有人詆譭我們的工作。」不過,也「有人支持。令人高興的是,這類人佔多數」。

然而,批評警察不一定沒有後果。今年 5 月,曾因政治壓力,在卡里莫夫執政時期流亡過土耳其的流行歌手 Yulduz Usmanova,在社交媒體上以包括「我向你吐口水」等字詞侮辱警員,首都塔什干(Tashkent)的警察揚言要作起訴。Usmanova 及後為言論道歉,警方則以她正在承受「心理壓力」為由,於 6 月撤銷相關起訴。

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中亞研究員 Vladislav Lobanov 認為,雖然這兩位藝人最終沒有被起訴,但這些事件反映出卡里莫夫舊部及繼任者的「灰色地帶」。Lobanov 說:「媒體也是一樣,我們發現網絡變得愈來愈重要,博客的數量有所增加,但沒人知道界限在哪裡。」

儘管文化部支持 Choliyev,但仍強調不能贊同「貶低個別人士的榮譽或尊嚴」的幽默。當被問及是否支持與政府高層有關的笑話時,發言人 Mavlyuda Askarkhadjayeva 微笑著指,這個問題「意味深長」。她說:「我們也有這種幽默感,但我們的喜劇演員多數關注與人民有切身關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