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無照律師」（Suits）因為在 Netflix 上架而再度爆紅，律師題材是美劇的拿手好戲，不過要數經典的話，時間要推前一點，是早前在 Disney+ 上架的「甜心俏佳人」（Ally McBeal）。劇集在 1997 年首播，2002 年第五季完結，被視為 David E. Kelly 的代表作。當年在亞視國際台播放，除了見識了美國人原來那麼喜歡打官司，當中關於性與性別的討論，現在回看，更是開拓了一個空間。
Ally McBeal（Calista Flockhart 飾）是波士頓的年輕律師，因為在原本工作的律師樓被性騷擾，加入了昔日哈佛同窗 Richard 的律師行。怎知重遇青梅竹馬、大學時代分手的 Billy，對方已婚，妻子 Georgia 隨後亦加入成為同事。穿梭這個三角關係，是古靈精怪的同事和各式各樣以性別、歧視為主的法律訴訟。
劇集的場景基本上就是律師行、法庭、樓下酒吧和 Ally 的家，而律師行中那個「unisex toilet」成為了重鎮，甚麼八卦消息、真情對話都在那裡發生，是集合真實與幻想之地，也巧妙地將性與性別扣連成劇集的主線。劇本和人物都帶點超現實和 fantasy，穿插卡通化的表演。人物性格鮮明，主角 Ally 性格率直兼帶點神經質，為人衝動又情緒化；老闆 Richard 和 John，前者狗嘴長不出象牙，胡亂說話，經常說出極度歧視的話，後者雖沉默，行為卻異常古怪，特別是在法庭上經常以奇怪行徑嚇窒全場；而秘書 Elaine 簡單來說是就是個八卦的淫娃，最正常的可能就是 Billy 和 Georgia，但對 Ally 來說才是最難處理的對手。
以法律做骨幹，其實是以愛與性為主、關於性別與職場的喜劇，法律終究是社會規範。重溫此劇，當中的性別議題如今看來真的是另一番滋味。你說各人是開放還是保守？Richard 喜歡年紀大的女性，對皺紋有特殊的癖好；Ally 的同居密友 Renee 言行一致，經常主動出擊，也是 Ally 的軍師；Richard 與 Billy 眼甘甘看著辦公室中身材豐滿的年輕少女；而三個女人毫不掩飾去參加人體雕塑班，對著裸男流口水。
工作上，法律訴訟全是環繞各種的離婚、辦公室性騷擾、性別歧視，例如電視新聞女主播因青春不再被炒、有人的遺願是不希望矮小的人參加自己的喪禮、有一夫兩妻相安無事尋求法律承認這三角關係，而每集的訴訟也扣連他們當刻的生活。雖然這些訴訟都不切實際，有時更像笑話，但如此天馬行空正好打開了各種可能，藉此大談政治正確與言論自由。今天回看，全部都是燙手山芋。
雖然劇集最終都是關於尋愛、關於孤獨。劇中女性勇於探索各種關係，她們不是要反父權反社會枷鎖，更加不是女性主義者。即使不如同期的「色慾都市」（Sex and the City）進取，卻在主流打開了一個討論空間，先有 Ally，後有 Carrie。在今天 me too 運動、cancel culture 有點過火的年代，「甜心俏佳人」成為了曾經的自由日子，不需要為政治正確而硬要加入非白人角色、雙性跨性，像「色慾都市」外篇「色慾都市 2.0」（And Just Like That…）就完全是中了政治正確的毒。其實 Carrie 也好 Ally 也好，原本就已很包容。
如今在 Disney+ 重溫，從那個昔日的畫面比例，看到的不是過時而是歷史的見證。倒是 David E. Kelly 在 2000 年後的新作似是原地踏步，那些關於婚姻關係的作品都很 90 年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