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興疫苗:菲律賓人也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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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月 28 日,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到機場接收首批到菲科興疫苗。 圖片來源:Ezra Acayan/Getty Images

截至 3 月 15 日,香港共錄得 7 宗接種科興疫苗後死亡個案,另外又有中風、面癱等嚴重問題。港大醫學院院長梁卓偉估計,其中一個原因可能是「由於疫苗內有佐劑,令已患有心血管疾病病人產生炎症反應,導致急性血栓現象」。科興疫苗接連傳出事故,令很多市民不安而取消預約。香港絕非孤例,一海之隔的菲律賓,市民大眾同樣表示對科興疫苗沒有信心。

本月,四名馬尼拉雅典耀大學公共衛生專家在學術平台「外交家」撰文,分析菲律賓國民對科興疫苗的信心危機。菲律賓是一帶一路的夥伴國,總統杜特爾特立場也親中,自然「受惠」於中國的疫苗外交。2 月 28 日,第一批科興疫苗抵達菲律賓,也是該國首批武肺疫苗,當時總統杜特爾特隆重其事,與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黃溪連一同到機場迎接。疫苗送達本來是好消息,市民大眾對此卻十分冷淡。

四名學者指出,國民對疫苗的不信任,存在國內因素。2015 年,西方國家湧現反疫苗運動,菲律賓民眾卻對疫苗充滿信心,信心度排全球首 10 名。可是,當地在 2016 年曾爆發登革熱疫苗事故,14 名兒童接種疫苗後死亡,政府一度叫停計劃仔細調查。當局在 2018 年發表報告,聲稱未有證據顯示該 14 宗死亡個案與疫苗有關,但報告未能重建市民大眾信心,在 2019 年,菲律賓市民對疫苗信心已跌至全球 70 名以外。

菲律賓市民對疫苗的信心危機,也延續到今天的科興疫苗上。2020 年 9 月菲律賓研究機構 Social Weather Stations 進行全國性的問卷調查,只有約 66% 人表示會考慮接種疫苗。到 12 月,菲律賓大學於馬尼拉大都會訪問了 600 人,數字更加低,只有 25% 人願意接種,28% 明言拒絕,另外有 47% 受訪者表示尚未決定。該四名學者補充,那些問卷調查進行時,政府還沒有明確表明會優先選用科興疫苗。

科興疫苗一直面對各種批評,例如有效率不足,但市場價格又不是特別便宜。四名學者就提及,上次登革熱疫苗事故中,很多市民批評阿基諾政府貪污腐敗,到這次引入科興疫苗,也有很多市民質疑純粹是政治原因,背後牽涉貪腐和投機活動。今年 2 月底的一份調查中,只有 12% 的菲律賓總醫院醫護人員願意接種疫苗,大部分受訪者要求「醫療科技評估委員會」(Technology Assessment Council)對疫苗作進一步審視。

去年 12 月底,杜特爾特護衛隊被揭發非法接種走私中國疫苗,事件令全國譁然。四名學者表示,過往研究結果很清晰,醫護人員只相信科學專業機構,而非政客,公共衛生政策應回歸醫學理性。然而,科興未有理會國際專家的呼籲,遲遲不向外界公佈更多臨床測試數據。如此缺乏透明度,信心危機相信只會不斷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