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伊斯坦堡到安卡拉,維吾爾母親尋親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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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維吾爾母親抵達安卡拉,在聯合國建築物前接受媒體採訪。 圖片來源:Fetih Tv/YouTube

3 月 8 日國際婦女節已過去兩個多星期,不過對幾名身處土耳其的維吾爾母親來說,婦女節或許才剛結束,而她們的權益尚待更多關注。皆因這五位母親在婦女節當日從伊斯坦堡徒步出發,上週三抵達首都安卡拉的聯合國開發計劃署(UNDP)大樓,爭取土耳其政府協助尋找她們在中國失蹤的孩子。

舉著孩子照片前進的母親們向美國國際公眾電台(PRI)記者表示,在中國政府強迫勞動及監控之下,她們與在中國的親人失散。其中一名母親 Kalbinur Tursun,5 年來不曾收到自己 5 個孩子的消息。她又指,過去 4 年一直努力尋求土國政府協助,希望找尋身在中國的親人,把他們帶到土耳其。

Tursun 曾致函聯合國、請求前往中國的土耳其商人打聽消息,又使用抖音等社交媒體,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期間,她相信自己在一所寄宿學校的影片中找到女兒 Ayşe 的身影,並於 2019 年向美國雜誌 WIRED 分享有關消息,希望找到孩子的下落。

維吾爾母親們徒步前往安卡拉。 圖片來源:Tamga Türk/Facebook

另一位母親 Fatima Emir 透露,自己的女兒在 18 個月大時,由親戚陪同前往土耳其,但目前仍杳無音訊。「難以相信,尋親尋了一年,到 2021 年的今日,一切仍無進展。我累了。」而 Meryem Ablimit 在 2016 年 2 月帶著兩名最小的孩子抵達土耳其,丈夫與長女則暫時留在新疆。但 Ablimit 離開後,兩名家人的護照即遭註銷,無法離開。

土耳其近年成為大批自新疆出走的維吾爾難民聚居地,估計該國至少有 5 萬維吾爾族人生活。然而,對大量育有數名子女的家庭來說,要全家一併抵達土耳其並不容易,故往往會分批離開,一名家長留在新疆打點,如出售房產、為年幼子女申領護照等。但據報在這過程中,不少抵達土耳其的人曾收到親戚消息,指他們留在中國的家人,已被判入再教育營或遭強迫勞動,子女則下落不明。

僅伊斯坦堡一所寄宿學校,便收容了數十名父母均在中國被捕的維吾爾族兒童。至於到達土耳其但與孩子失去聯絡的家長,則不時組織其他處境類似的維吾爾人,分享在中國親戚傳回來的消息。報道指,有數十名父母表示,過去幾年一直請求土耳其政府,協助他們尋找仍在中國的未成年子女。

參與步行的母親 Amine Muhemmed 形容:「想念孩子的痛苦,比其他任何痛苦有過之而無不及。」來到安卡拉的母親們就堅持,要等到土耳其官員願意與她們會晤。適逢中國外交部長近日出訪土耳其,她們希望土國政府可在尋親問題上向中國施壓,並計劃參加當地維吾爾社區的抗議活動。

不過,現於土耳其境內的維吾爾人亦有可能被驅逐,求助當地政府似乎緣木求魚。但 Kalbinur 說:「我們別無選擇,不能呆在家裡,甚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