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北韓更北韓:新聞最不自由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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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逃離獨裁統治的厄立特里亞難民,在以色列抗議遣返安排。 圖片來源:Ilia Yefimovich/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在剝削自由方面,北韓素來被公認為全球之最,但無國界記者(RSF)的新聞自由指數排名榜上,原來有國家的新聞封鎖表現超越北韓,那就是東非小國厄立特里亞(Eritrea)。該國政府 20 年前查封所有私營傳媒、未經審訊監禁新聞工作者後,新聞自由從此一蹶不振。

厄立特里亞月初慶祝獨立 30 周年,但昔日革命分子如今抱怨,獨立未能換取自由。2016 年聯合國報告形容,干犯「反人類罪」的總統阿費沃爾基(Isaias Afwerki),獨裁管治厄立特里亞方方面面,傳媒亦不例外。阿費沃爾基甚至不諱言:「那些以為國家將有民主的人,可在別的世界繼續妄想。」

除了無國界記者在全球 180 個國家中,把厄立特里亞評為新聞最不自由;保護記者委員會(CPJ)在 2019 年公佈 10 大審查最嚴苛國家,厄立特里亞同樣超越北韓排在榜首。

根據保護記者委員會整合的資料,厄立特里亞自 1996 年立法要求所有媒體宣傳「國家目標」;2001 年多名高官發公開信批評阿費沃爾基施政,引發輿論要求民主、尊重人權後,政權隨即反撲,以致高官下台、選舉取消、獨立媒體被查封,多名新聞工作者同時被捕,未經審判而持續被監禁。

在 2021 年報告中,無國界記者曾要求政權交出證據,以證明在囚新聞工作者仍然在生,但始終不得要領;保護記者委員會去年估計,最少有 16 人仍然在囚,沒有任何家屬或律師能夠探監。2019 年曾有超過 100 名非洲知名新聞工作者、學者及維權人士,寫公開信給阿費沃爾基,要求探訪長期在囚的新聞工作者,但被當局拒絕。

自 20 年前的大整肅過後,全國只餘下國營電視台 Eri-Tv 充當唯一資訊渠道,其中記者擔心遭到報復,同樣面對被捕風險,只能遵守政府編採路線。雖然有流亡政治異見人士建立的衛星電視台 Asena TVERISAT,以及流亡巴黎記者建立的獨立衛星電台 Radio Erena,但訊號不時會受到干擾。該國資訊部長 Yemane Meskel 曾經否認指控,反用 Twitter 聲稱全國 91% 城鎮民居安裝有衛星訊號接收器,強調該國資訊自由。

然而,平民要上網實際上難於登天,2019 年聯合國國際電信聯盟(ITU)數據便顯示,當地互聯網普及率低至 1%,為非洲最低水平國家之一。民眾要向政府申請方可用 SIM 卡,但全部不提供上網數據。有消息指,民眾可使用 Wi-Fi 上網,但網速相當緩慢;即使有網吧提供較穩定服務,但上網前更必先以身份證登記,一舉一動受到嚴密監視。即使是百分之一有上網能力的人民,要使用社交媒體還是需要使用 VPN,以繞過政府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