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蘭獨立,有利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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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首府努克(Nuuk)。 圖片來源:Emil Helms / Ritzau Scanpix / AFP

作為丹麥自治領地的格陵蘭,境內長年有獨立議程。當地蘊藏豐富礦產、鈾儲備,及大量稀土,皆是發展高科技經濟的重要資源。美國前總統杜林普任內就曾表示,有意向丹麥洽購格陵蘭;俄羅斯似乎亦饒有興致。前美國國務院蘇聯民族事務特別顧問 Paul Goble 更指,俄羅斯有意利用日益獨立的格陵蘭對抗西方。

北極理事會(The Arctic Council)現時有加拿大、丹麥、芬蘭、冰島、挪威、俄羅斯、瑞典及美國 8 個正式成員國。Goble 在詹姆斯敦基金會(Jamestown Foundation)撰文認為,丹麥是憑藉對格陵蘭的宗主國地位取得成員國資格。上月起至 2023 年,輪到俄羅斯擔任北極理事會輪值主席,Goble 表示俄國已著手安排各項會議,旨在藉理事會促進本國利益,當中包括擴大理事會秘書處規模,及提升格陵蘭的角色。

假如格陵蘭獨立,丹麥可能會失去北極理事會成員地位。 圖片來源:Jonathan NACKSTRAND/AFP

早在十年前,俄羅斯評論員 Artur Indzhiyev 已在「北極之戰」(Battle for Arctic)一書提出:「當格陵蘭人政策愈走向獨立,當地將會拒絕美國的軍事基地…… 我們的工作,是要助他們爭取獨立…… 在阿拉斯加及加拿大引發類似情緒。俄羅斯應該瞭解,反對北約擴張的戰場,不在我們的邊界,而在對方聯盟的領土內。」

Goble 續指,2019 年杜林普表示有意購買格陵蘭之時,俄方亦開始思考格陵蘭的重要之處。假如美國真的取得格陵蘭,除了上述的礦產資源,更能強化美國在當地的軍事地位,使之成為另一個阿拉斯加。普京向來著重北極戰略與俄國國家安全,而俄國分析人士也一直有探討如何在本國具優勢的偏遠地區對抗西方,以上重重均掀起新一輪討論 —— 俄羅斯應如何回應?

丹麥明確拒絕杜林普的購島建議後,Goble 認為俄國更進一步關注格陵蘭,更著力支持格陵蘭以自治體乃至獨立國家的地位行事。5 月冰島雷克雅未克的北極理事會會議上,格陵蘭代表團強調,今後將於所有討論中把格陵蘭的利益放在首位;會後又宣佈當地正制訂自己的北極戰略,可能與丹麥在 2020 年提出的主張有所不同。對此,俄國外交部長拉夫羅夫表示,歡迎格陵蘭人新的獨立精神。

Goble 分析,格陵蘭漸走獨立之路,會帶來三個有利莫斯科的重要影響。首先,丹麥對格陵蘭的影響力下降,將減少俄國在該島開發礦產資源的阻礙。其次,儘管格陵蘭目前未有任何表示,但將來美國在當地北部的圖勒空軍基地(Thule Air Base)去或留,也是俄國關切的問題。另外 Goble 指,就俄國大部分北極海床主張而言,格陵蘭能成為其盟友。當地外交部長布羅伯格(Pele Broberg)便曾在 2019 年表示,格陵蘭對此與俄羅斯的看法沒有分歧

2009 年的「格陵蘭自治法案」(Greenland Self-Government Act承認格陵蘭獨立的權利。假如格陵蘭人最終選擇獨立,也只是行使其應有權利。Goble 提醒,格陵蘭島在北極地區之重要,以及其地位的任何變化,都可能對北極理事會產生深遠影響,而俄國正希望利用這一點。獨立的格陵蘭可能會使身為北約成員國的丹麥,失去北極理事會會員資格。除非西方開始將格陵蘭的地位問題,視作切身考慮,否則俄羅斯在地緣政治上,將更易壓過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