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雪糕品牌的罷市行動,惹來國家級的恫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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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利位於以色列的工廠。 圖片來源:路透社

各地抗爭者時常透過杯葛行動來推動社會革新,有些人會因此面對權貴的恫嚇。在以巴問題上,就有「抵制、撤資、制裁」運動(Boycott, Divestment, Sanctions [BDS] Movement),抗議以色列壓迫巴勒斯坦人。知名雪糕品牌班傑利公司(Ben & Jerry’s)近日就宣佈停止在巴勒斯坦佔領區的業務,以聲援抗爭者。事件最終惹來以色列和猶太社群的強烈反應,聲言要杯葛和興訟。

班傑利公司創立於 1978 年,總部設於美國佛蒙特,至今已發展成世界上其中一個最受歡迎的雪糕品牌,2020 年高踞全美銷售榜第一位,全年進帳多達 8.6 億美元,比港人熟知的哈根達斯(Häagen-Dazs)還要高 2 億美元。根據官方數字,直到去年,班傑利公司在全球 38 個國家設有銷售點,共有多達 577 間分店。班傑利公司自 1987 年起已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發展業務,巴勒斯坦的農民合作社就是其杏仁供應源之一。

班傑利公司其中一個特色,是非常注意企業社會責任。該公司的使命宣言提及「我們相信雪糕可以改變世界」,又指會透過商業方式,推廣人權、尊嚴和社會及經濟公義。班傑利公司會與一些社區夥伴合作,推出特定產品,幫助他們籌募資金。例如他們設計了特別雪糕口味 Justice ReMix’d,部分收益會捐助予一間爭取司法改革的組織 Advancement Project National Office。2018 年,他們推出限定口味 Pecan Resist,捐助款共 10 萬美元予四個社運經織。

到今年 5 月,以巴衝突再度升溫,加沙地區至少 100 人死亡。6 月,佛蒙特一個關注巴人權益的組織 Vermonters for Justice in Palestine 促請班傑利公司關注以巴問題,並反問當巴人土地被沒收、民房被破壞、居民被驅逐時,為何該公司還一直讓猶太殖民區的人,享受到以色列生產的雪糕?到今年 7 月 19 日,班傑利公司發表聲明,宣佈會終止在以色列「巴勒斯坦佔領區」,包括西岸和東耶路撒冷的銷售業務,指以色列的行為並不合乎該公司的營運理念。

以色列的阿拉伯人政黨聯盟「共同名單」(Joint List)議員圖馬蘇萊曼(Aida Touma-Sliman讚揚班傑利公司的決定,形容是合乎公義和道德。她重申「巴勒斯坦佔領區」並非以色列合法領土的一部分,罷市行動有助向以方施壓;她寄望未來會有更多公司仿傚。以色列外交部長拉皮德(Yair Lapid)就譴責決定,認為班傑利公司是可恥地向反猶太主義屈服。他警告會把爭議帶到全美 30 個有法例禁止反以色列杯葛行動的州份。

以色列新任總理貝內特(Naftali Bennett)已聯絡班傑利公司的母公司聯合利華(Unilever),指控班傑利公司反以色列,預言會有嚴重法律後果,以色列政府會果斷應對任何針對以色列國民的杯葛行動。以色列駐美大使埃爾頓(Gilad Erdan)宣佈已經致函到美國 35 個州份的州長,尋求干預班傑利公司的「反猶太」行徑。現時美國不少州份有法例,針對參與杯葛以色列企業的機構,讓政府有權終止和禁止與相關企業的合作關係。

以色列並非只是口裡說說,在 2019 年就有類似案件。當時 Airbnb 一度宣佈把「巴勒斯坦佔領區」內的民宿從其網頁中下架。事件惹來以色列政府和猶太人組織的強烈反應,施以極大政治和法律壓力,最終 Airbnb 收回決定。半島電視台分析認為,以色列憂慮步上 80 年代南非政府的後塵,被世界各國定性為種族隔離國家,故此會果斷回應任何的杯葛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