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校之後,文章就是寫給別人看的。一開始,我還是會試圖像學校教的一樣,想寫議論時就在標題來個「論甚麼甚麼」,然後架構嚴謹地立論導論結論,寫完再看看是否合理而有說服力。但這不算有趣,文章有寫得更好的空間,課本卻沒有教你要怎樣寫。
後來我為了賺錢,便開始寫些小故事,並漸漸留意到一個事實:人類喜歡看故事。就算故事寫得很爛,只要不是太長,大家還是會有興趣看到最後,然後罵你爛;至於甚麼抒情文議論文,別人很少會罵你。
別人不罵你,不是因為你無懈可擊,而是因為他們根本沒耐性看完。看都看不完還罵甚麼?網絡時代文章多如牛毛,沉悶的東西不看不可惜。
我漸漸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誰說故事不能有議論?像我看「銀河英雄傳說」小說時,動不動就看到楊威利說教,卻不會讓人很反感,也學到很多東西,會想很多事情。小說就是故事,既然在小說議論政治理念是可行的,那自然也可以在故事中這樣做。
所以我丟棄了以前學議論文的一切,比起八股文,我更喜歡的是自由自在,寫大家覺得有趣的文章。我盡量以故事的方式寫文章,每篇文章都是一個小故事,當中大部分都是我想說的話,或是我想議論的事。情節發展到某個部分,就可以順便說道理,楊威利這樣做,我也這樣做。
然後我的議論文,不少都以故事開頭,介紹一些前情提要、來龍去脈,再講一下出現的角色,他做了甚麼,這樣做有甚麼好處、壞處,最後會怎樣,我這個觀眾又怎樣看。然後讀者們的反應也似乎不錯,那我想我是對的:議論文可以當故事寫。如果讚的人罵的人談的人都增加,你就成功了,因為大家都願意把你的文章看完。
故此,就算你不是小說家,多練習寫故事,對你的文章還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