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整頓「飯圈」,K-pop 將成犧牲品?

A+A-
今年 5 月,BTS 在南韓舉行新曲 Butter 發佈會。 圖片來源:The Chosunilbo JNS/Imazins via Getty Images

中國嚴厲打擊追星文化,官媒斥責「娘炮和小鮮肉」明星,使年輕人「失去強悍和陽剛的雄風」,結果「就像當年蘇聯一樣,任國家崩潰」。無獨有偶,土耳其保守派最近亦譴責追星文化,指控當地流行的 K-pop「鼓吹同性戀」,防彈少年團(BTS)更是眾矢之的,家庭與社會事務部正研究監管韓國流行文化。

中東新聞網 Al-Monitor 引述土耳其「國民日報」(Milliyet)報道指,土耳其家庭與社會事務部正在檢討,K-pop 有否令年輕人背離傳統價值、否定他們的家庭、導致「不分性別」的生活方式。當局為此聯絡土耳其各大社交平台,試圖打擊對兒童造成負面影響的網上內容,有匿名消息人士向 Al-Monitor 證實消息,預告政府「不久將來」便會插手干預。

土耳其看似與 K-pop 距離很遙遠,但其實韓國流行文化正在當地走紅,上月初更有新聞報道,伊斯坦堡有一對姐妹聯同朋友離家出走,秘密前往南韓追星。事件傳出後,Twitter 隨即冒起兩個熱門土耳其文 hashtag,分別是 #KPOPyasaklansın(嚴禁 K-pop)與 #KPOPnahyasaklanır(不能禁止 K-pop)。

探討土耳其 K-pop 文化的學者 Alptekin Keskin 解釋,土耳其有多達數百萬韓流粉絲,離家出走只是個別事件,但卻成為韓國文化影響力的證明。「事件再次激怒保守派團體,他們試圖將 K-pop 污名化為宣揚 LGBTI 生活方式、無性別社會、驅使年輕人自殺。」

伊斯蘭學校也有 BTS 粉絲蹤影

去年 9 月,Twitter 報道全球使用 #Kpop hashtag 的趨勢,首 20 個國家之中,土耳其排行第 12 位,譬如韓國男團 EXO 歌曲 Obsession 與 BTS 作品 ON,同樣吸引大量土耳其粉絲留言討論。Keskin 觀察指,號稱 A.R.M.Y 的 BTS 粉絲群遍及不同階層年輕人,就連總統埃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ğan)用以培育「虔誠新世代」(Pious Generation)的伊斯蘭學校學生亦不例外,令保守派圈子相當不悅,亦令 BTS 成為被針對對象。

兩年前,伊斯蘭保守派報章 Yeni Akit 評論人 Ali Osman Aydin 刊登專欄文章「同性戀大軍來了!」(Eşcinsel ordular geliyor!),譴責 BTS 成員「表現得像熱愛動物和大自然的潔淨有體面男孩」,但實際上「是推動無性別社會的全球陰謀一部分」。親政府新聞頻道 A Haber 與公營通訊社 Anadolu Agency 亦先後引述心理學家和教師意見聲討 BTS,如引用兒童精神科醫生 Goksin Kahraman 說法,聲稱 BTS「雌雄同體」造型對發育中年輕人引起「性別認同混亂」。

Keskin 強調,BTS 定位只是反對「有害的男子氣概」(toxic masculinity),同時尊重所有性取向。他訪問過 BTS 粉絲後發現,他們都從中感受到尊重的正面訊息,而不是所謂追隨 LGBTI 生活方式。過去數年面對政府輿論攻勢,數量眾多的粉絲都能善用社交媒體反擊,以致保守派難以贏得輿論戰,但隨著政府按耐不住要用鐵腕手段規管,相信土耳其 A.R.M.Y 們也必須變陣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