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若遠:「午夜天鵝」—— 克制中用力過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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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天鵝」電影劇照。

雖然同志運動會被何君堯大力指責,仍無損香港同志影展「午夜天鵝」(Midnight Swan)成為觀眾熱門選擇,作為閉幕電影,門票賣到第一行。網上預告早已在直界孿界中瘋傳。

草彅剛近年作品不多,但演技多次被肯定,包括多次獲日劇學院獎及 TV Life 年間電視大獎的最佳男主角。這次飾演變性舞孃凪沙,更是挑戰演藝極限,除成功被日觀眾肯定外,還贏得了第 44 屆「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男主角及第 63 屆「日本電影藍絲帶獎」最佳男主角獎。

其實演員都明,但凡演出智力障礙人士、殘障人士、自閉症病人、增肥或暴瘦、跟一般四肢健全異性戀不同的角色,從來都是奪獎元素。可是要飾演這種角色,許多時候演出者多少都會帶著強烈求奬欲去演,容易鋒芒太露,用力過猛。而草彅剛這次的演出確實不錯,控制得不慍不火,恰到好處,沒有極力誇張表現變裝的媚態。

(以下內容涉及劇透。)

雖然影片各方面都是水準之上,但遺憾是劇本有些地方卻用力過猛,讓應該用來寫草彅剛和姐姐女兒之間建立感情的時間,大部分都花在一些獵奇和變性人生活的介紹上,結果道盡了變性人的各種處境,但最需要建立的「父女感情」,卻沒花上多少筆墨。當感情沒有被建立好,那後段的所謂爭吵、離開和「離開是為了回來」的搶親,就變得像立足在浮沙之上。

我最不喜歡的一場,就是草彅剛進行變性手術後,還是忘不了這個女兒,於是決定要把她搶回來照顧。期間跟姐姐吵架拉扯,最後被拉脫衣服,露出了變性後的乳房。我當然明白,導演是希望讓角色得到尷尬,而作為演員或許也想有這樣的形態差別去表演。但我認為這場戲實在是太灑狗血式的獵奇了,露一次還不夠,更一直要看著這個隆胸後的乳房,反而削弱了這場戲的演繹。

整體而言,我認為「午夜天鵝」都在水準之上,只是導演在故事敍述上,貪多嚼不爛,辜負了草彅剛的克制。

早幾年有傳草彅剛在喝醉後,從六本木公寓走到對面公園脫光,全裸咆哮被拘捕的醜聞。我覺得狂野是演員首要條件,能把內心的狂野控制,用在電影上固然好,但有時控制不了火候,就容易過頭,焦了。這次火候控制得準,就人人誇獎,只是劇本跟不上,但沒關係,掌握到火候,外表也老定了,總能等到日後的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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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是危險的開始,創作乃囹圄之門票。只因吞過紅藥丸,從此走上殺頭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