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兒:婚姻場景 —— 經典再現,現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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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O 劇集「婚姻場景」劇照。

探討婚姻問題是歷久不衰的題材。瑞典名導演英瑪褒曼 70 年代作品「婚姻場景」(Scenes from a Marriage)可說是當中的經典。一個場景一對夫婦,極其簡約的形式影響了不少創作人,HBO 近日便重拍了「婚姻場景」。

由一個訪談開始,夫婦大談婚姻之道,表面和諧的中產家庭,鏡頭背後是拳拳到肉的愛與恨。「婚姻場景」最初是於 1973 年在瑞典播出的 6 集電視劇。翌年拍成電影,除了奪得 1975 年金球獎最佳外語片,上映後更令瑞典離婚率急升。作品無論在現實和創作世界都具影響力,活地亞倫的影片、Ethan Hawke 與導演 Richard Linklater 的 Before Midnight,以至早兩年的 Marriage Story 都充滿「婚姻場景」的影子。這次 HBO 的版本,差不多是原汁原味地呈現,框架形式一樣,只是把 6 集變成 5 集,交由以色列導演 Hagai Levi 操刀,Oscar Isaac 飾演 Jonathan、Jessica Chastain 飾演 Mira。此劇戲份完全集中於這對夫婦身上,所以選角非常重要,兩人的對手戲確是精彩萬分。

HBO 的「婚姻場景」重拍版忠於原作之餘,亦配合新的時代作出改動;圖為劇照。

據知早在 2013 年,英瑪褒曼的兒子已認為是時候為父親的這部經典創作新版,於是聯絡上 Hagai Levi。HBO 的 In Treatment 便是改編自其以色列電視劇 BeTipul;美劇 The Affair 也是出自他的手筆。Hagai Levi 的版本忠於原作之餘,亦配合新的時代作出改動,特別是性別角色上。原作是男的出軌要離開,新版則變成妻子有外遇要離開,留下丈夫在家中。

另外也特別設計了 Jonathan 的角色為猶太人,在探討這段婚姻和家庭的關係中,滲入猶太文化和宗教的思考。Hagai Levi 在訪問中提到,由他去拍美國人的故事,他希望找到一個落腳點,於是把男主角變成猶太人,讓他可以與作品更貼近。另外也找來 Amy Herzog 當編劇,似乎是要加一點女性的視角。這些細節的改變,也讓新版更貼近這個時代。不過要數最特別之處,是每集的開首,都是從拍攝現場開始,觀眾看到工作人員準備拍攝,鏡頭跟著男或女主角走進場景,無縫地與故事連接。

導演明顯想藉此告訴觀眾,這是「婚姻場景」的拍攝故事,並從現實走進故事。而最後一集,則是男女主角從故事走出來,回到現實,兩人穿過攝影棚回到化妝間,互相告別。一小時的故事情緒轉變高低起伏,一間屋兩個人的對話既具戲劇效果,卻又寫實得令人害怕。觀眾跟著主角,從現實走進故事再回到現實,導演這個手法可說是新版「婚姻場景」的畫龍點睛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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