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卡美拉 —— 平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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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美拉 大怪獸空中決戰」電影劇照。

在大映的遺產再一次易手的前夕,德間書店重啟了卡美拉的系列。1995 年至 1999 年間,導演金子修介夥拍編劇伊藤和典,製作了後來被稱作「平成卡美拉三部曲」的電影系列。該三部曲不僅將這隻在昭和被嚴重簡化成「小孩朋友」的怪獸,提升至前所未有的複雜面貌,更因為拍攝手法和劇本深度,使其贏得「日本怪獸特攝電影金字塔頂端」的美譽。

相比昭和系列基本上沒有處理卡美拉的出身與存在意義,平成三部曲把這隻巨龜設定成古代失落文明的生化兵器,用於對抗其他怪獸。然而卡美拉作為兵器來說,其行動準則是打倒敵對怪獸,而不是保護人類,所以會毫不猶豫地在市中心開戰,間接造成大量傷亡。於是人類陣營的態度也由感謝其代為打倒怪物,逐漸變成恐懼和憎恨。

「怪獸及怪獸對決的社會意義」是在此以前的同類作品都沒有觸及的問題,因為這種過於寫實的探討,必然會收窄觀眾基礎,極大可能落於曲高和寡的下場。事實是現有的演出已經是淡化後的結果,伊藤和典原初構想的三部曲中,在第一部是人類守護神的卡美拉在第二部中受質疑,然後在第三部成為人類之敵。在實際演出中,第三部的卡美拉雖然被人類所恐懼和憎恨,但並沒有在真正意義上成為人類之敵。

「卡美拉 3:邪神覺醒」電影劇照。

儘管劇本和演出已經有一定的淡化處理,但以怪獸特攝而言仍然是相當激進的問題作,使平成三部曲的目標觀眾完全以成人為中心。尤其第三集「卡美拉 3:邪神覺醒」(ガメラ3 邪神覚醒)中的涉谷大戰,以及在京都車站內與伊利斯的對決,畫面上血腥直接的人類死亡表現,和在新聞報道上清楚講出的「過萬人犧牲」,雖然在愛好者群體內獲得極端好評,但票房遠不達標。加上德間書店經營困難,卡美拉連同一眾大映作品的版權被角川買下,第四集的企劃也不了了之。

第三集的結局裡,身受重傷的卡美拉望向京都車站外,無數的加歐斯正在從天而降,然後就播出製作人員名單。誰勝誰負,人類之後怎樣應對卡美拉,一大堆的問題和伏筆隨著系列的中斷而埋葬到瓦礫底下。

角川在 2006 年拍了一部獨立故事「小勇者們~卡美拉~」(小さき勇者たち〜ガメラ〜),回歸了昭和系列的「小孩朋友」風格,但口碑與票房都失利,於是沒有發展成系列。觀眾始終念掛著京都車站大戰的結局,希望有一天能看見平成三部曲的後續。

金子導演在今年的訪問中回應了這個問題:「雖然很可惜,拍攝新作的決定權不在我的手裡,但如果真的成事的話,我一直都是充滿幹勁的。」難道只要角川點頭,第四部就能成事嗎?然而金子接下來直接扼殺了這個可能性,「如果要拍令和版的話,我想拍新的卡美拉。雖然我知道有很多人想看第三部的後續,但在那之後已經過了 20 年以上,故事上已經不太現實。」

追求極致寫實的平成三部曲,的確難以在社會語境大幅變化後的今天接續把故事說下去。唯有期望在金子和伊藤的有生之年內,角川會重啟卡美拉系列,製作精神上的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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