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不是真的」:美國 Z 世代以陰謀論對抗陰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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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WGN TV

「鳥不是真的」(Birds Aren’t Real)聽來荒謬,但同名團體正在美國急速冒起。這群人堅稱,所謂鳥類都是華府監控市民的無人機所偽裝。他們在 TikTokInstagram 獲得數以萬計追隨者,又在洛杉磯等地掛上巨型廣告牌,早前更要求 Twitter 改掉其藍鳥標誌。但創始成員及支持者皆清楚,一切純屬 Z 世代的玩笑,製造並散佈陰謀論,只為對抗陰謀論

「當世上有些麻煩,你真的沒有其他方法能與之戰鬥時,這就是一種爭鬥方法。我最喜歡將這個組織形容為『以瘋狂對抗瘋狂』。」此言來自「鳥不是真的」在匹茲堡的籌劃人、年僅 22 歲的 Claire Chronis。她和其他成員指出,計劃有意圖地戲仿社會運動,想在以網絡陰謀論為主導的後真相世界,將年青人團結起來,一起鄙視、打擊及取笑假資訊。而運動的創辦人,是名 23 歲的輟學生。

Peter McIndoe 在 2017 年時,隨手寫下「鳥不是真的」這句話,並四處向人「解釋」其由,與友人杜撰歷史、編造理論,偽造文件和證據以作支持。他製作的傳單高據網絡論壇 Reddit 頂帖,又聘請演員假裝陰謀論者甚至前中情局人員,後者「承認」有鳥型無人機監控的影片,在 TikTok 錄得 2,000 萬收看次數。他們發售「鳥不是真的」的週邊,每月得到數千美元的收益,已夠他倆生活甚至四出宣傳。

「鳥不是真的」運動發起人 Peter McIndoe 形容,這像是進行一個關於假信息的實驗。 圖片來源:Birds Aren’t Real

多數「鳥不是真的」的成員,隸屬於社運組織 Bird Brigade,他們於充斥錯誤信息的世界成長,部分人甚至有親屬受陰謀論所害。McIndoe 認為,這些 Z 世代通過扮演陰謀論者,形成了社群和親屬關係。「『鳥不是真的』並非外界對陰謀的淺薄諷刺,而是來自深陷其中的人。我們這世代中,很多人都覺得事情太瘋狂,『鳥不是真的』成為人們處理這種狀況的方式。」而現在開誠佈公,則是免得人們信以為真。

研究互聯網文化的 Joshua Citarella 肯定這種做法。「讓人們合作創建一個世界有其治療作用,有助他們破除陰謀論,且以安全的方式參與其中。」22 歲的 Heitho Shipp 認同:「多數陰謀論都靠仇恨、猜忌或單一強大領袖煽動,而這(鳥不是真的)則是為我們的痛苦尋找出路,關乎的更多是媒體素養。」21 歲成員 Cameron Kasky 則指,這種戲仿「讓人停下來笑一下。遇上一個獨特又慘淡的時代,一起笑笑也無妨」。

展望明年,McIndoe 期望能令「鳥不是真的」提升到更高層次,並背棄真正的陰謀論者。他亦希望與主流內容創造者和獨立媒體合作,幫助人們了解互聯網及美國現況。「這在未來可能成為一股真正的向善力量,我覺得很興奮。」他重申:「是的,我們在過去 4 年曾經刻意散播假信息,但這有其目的。這是關於在互聯網時代,為美國舉起一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