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五晚,美國中西部遭受連串龍捲風吹襲。在災情最嚴重的肯塔基州,大量房屋及基建被毀,死者恐會破百,小鎮梅菲爾德(Mayfield)更將近夷為平地。氣象學家及氣候科學家們憂慮,這個「歷史性」的極端天氣之夜,反映氣候變化正在加劇龍捲風的威力。但要證明兩者的關係,並不容易。
全美頂級龍捲風專家、北伊利諾大學地理與大氣科學系教授 Victor Gensini 承認:「我們還要一段時間,才能確定氣候變化在這樣的事件當中扮演甚麼角色。」但他認為:「當你開始把這些事件放在一起,整體來看,統計數據相當清楚顯示,不只是發生龍捲風頻率最高的地方出現變化,這些事件似乎正變得更強、更頻繁及更易變。」
Gensini 的研究發現,在過去 40 年,中西部和東南部大片地區發生龍捲風的頻率有所增加,但在傳統被稱為「龍捲風走廊」的大平原(Great Plains)中部及南部,頻率卻見減少。有些研究亦表明,氣候變化或會導致「龍捲風走廊」東移,例如造成人口較多的密西西比河東岸州份發生更多龍捲風。「像是在上週五那一晚,我們在肯塔基州的梅菲爾德所看到的」。
龍捲風主要靠溫暖潮濕的空氣推動,而這些空氣來自隨海拔改變方向的強風。科學家們曾警告,大氣中溫室氣體排放量增加,正急劇改變氣候系統,甚至令噴射氣流(jet stream)活動異常。Gensini 指,正是 12 月的溫暖氣團加上拉尼娜現象,為上週的天災創造了理想條件。當地面的溫暖潮濕空氣靠近上方的清涼乾燥空氣,給濕氣造就路徑向上移動,作為龍捲風「原料」的雷暴就此發生。
「若說大氣環境助長冷季龍捲風事件,絕對合理。」但 Gensini 與其他專家重申,龍捲風很難確切與全球暖化聯繫上,部分原因在於它們較山火、熱浪等氣候災難規模小而短暫。氣候科學家 Jennifer Marlon 亦認為,要說上週天災的源起為何仍然尚早,但「有些非常重要的跡象表明,或與氣候變化有關」,科學家們「正觀察這些事件的變化,不只看個別事件及龍捲風的威力,還要包括平靜時期」。
Marlon 指出,隨著氣候災害惡化及範圍擴大,更多因素會增加社會的風險,包括愈發嚴重的天災、人口增長以及較脆弱的基建,造成更多傷亡及重大經濟損失。專家們認為,各城市應把氣候適應計劃視為較大的應急系統。然而,Gensini 警告不管氣候變化如何,只要人類改變景觀及建造更大更廣闊的城市,這類龍捲風災害將繼續惡化。
我們會有更多資產及目標要面對嚴重風暴的襲擊,就算你不把氣候變化計算在內 —— 而它們有可能令問題變得更糟也好,我們仍要面對這種人類及社會性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