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第一件國際大事:英歐新關口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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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排隊進入肯特郡阿什福德的稅務海關總署(HMRC);攝於 1 月。 圖片來源:Gareth Fuller/PA Images via Getty Images

2022 年快將來臨,世界又不知道會迎來怎麼樣的新景象,英國和歐盟的經貿關係亦迎來新變化。2016 年英國公投脫歐,2020 年 1 月正式退出,2021 年 1 月,「英歐自貿協定」又正式生效,讓英國留在歐盟的關稅同盟及共同市場。不過,很多脫歐後程序仍未完全落實。在 2022 年 1 月 1 日,英國和歐盟就會恢復全面的關口管制(Full customs controls)。

英國西敏大學經濟學教授 Karen Jackson 就在學術平台 The Conversation 撰文,分析新的關口措施對英國經貿可能帶來甚麼影響。英國脫歐後,雙方經歷了一段長時間的過渡期,其中一個政策就是階段性關口管制(staged customs controls)。在臨時安排下,進口一方(例如法國買家)不用作出報關申報(customs declarations)。可是,1 月 1 日起,英國和歐盟雙方就會開展全面關口管制,只有愛爾蘭出口到英國的非受管制貨品,可以延遲報關 175 日。

根據「英歐自貿協定」,英國和歐盟依然是互免關稅。但來年 1 月 1 日起,如果英國出口商未能在關口呈交商品來源證明,歐盟的買家可能就要交付全額關稅,反之亦然。例如,法國進口商如果要買英國的農作物,又未能交出證明,就可能要繳交平均 11% 的非優惠性關稅(non-preferential tariff)。Jackson 指出,在歐洲供應鏈極為緊張的情況下,這次關口變動會對兩地生產商造成雙重打擊,商界要多花資源和時間應付新要求。

這項新報關措施,只是後脫歐關口安排的其中一環。在 2022 年往後日子,雙方會陸續推出更多安檢政策。例如 7 月 1 日起,所有經過英國邊境管制站的活體動物(例如牲畜家禽)都要經過實體檢查(physical checks),而家庭寵物就要經另一套程序。除此之外,其他措施還包括要求部分商品附上「植物檢疫證書」(Phytosanitary Certificates)以及「出口健康證書」(Export Health Certificates)。Jackson 相信上述政策會進一步拖慢關口運貨速度。

過去一年,英國港口的貨物處理量只有大概 4.08 億噸,是 1983 年來最差成績。現時當地規模最大的貨櫃碼頭菲力斯杜港(Felixstowe)處理全國近 4 成貨運。不過該碼頭被評為歐亞主要港口之中,效率最為低落的一個,根據 2020 年的數字,平均每艘貨輪要花 32 小時才完成卸貨,而亞洲和北歐主要碼頭平均只需 24 小時。菲力斯杜港碼頭起重機每小時只能搬運不足 20 個貨櫃,但是比利時安特衛普(Antwerp)和德國不萊梅港(Bremerhaven)可搬運 27 個。

英國政府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並嘗試撥出 2 億英鎊作「港口發展基金」(Port Infrastructure Fund),希望提升貨運效率。可是,最終申請金額遠超預算一倍有多,變相沒有一個港口可以完全得到所申請資助,其中多佛港(Port of Dover)更加只取得要求金額的 1 成,難以滿足新的關口安排,於是向法庭控告政府。後來,英國政府在財源不足的情況下,又削減撥出金額的 34%,令情況更加嚴峻。Jackson 估計,新措施生效後,船期等延誤只會是新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