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法之於獨裁者,只是一件利己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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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尼西亞總統 Kais Saied 暫停大部分憲法運作後,他的支持者以焚燒紙本憲法作為聲援。 圖片來源:Chedly Ben Ibrahim/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憲法乃國法之本,「經濟學人」發現,修憲在阿拉伯世界頻繁多了。埃及正起草 10 年內第三份憲法;突尼西亞亦將修憲;敍利亞則開始起草全新版本。只是,在統治這些國家的獨裁者眼中,憲法僅為利己工具,寫為己用,不合即改。

Kais Saied 這位憲法學教授出身的突尼西亞總統,偏偏是其中之一。去年 7 月,他暫停國會及大部分憲法運作後,全國陷入危機。Saied 卻稱民主經已崩壞,承諾會在今年中及年底舉行憲法公投及國會大選,惟在此之前,他會監督修憲。多數國民較憂慮經濟不景及高失業率,而國債飆升更恐令國家破產。可是,Saied 似乎沒甚麼挽救經濟的良策。

埃及則在 2011 年革命後翌年,便開始草擬全新的憲法。經過一輪激辯,憲法終於生效,但半年後軍方領導人塞西推翻政權後便將其暫停,由軍方監督起草另一份。2018 年,對手被拘留或被迫退選後,塞西在 41% 的投票率下再次當選總統。後來發現憲法阻其尋求連任,支持者於是提出「追溯修訂」,把 4 年任期延至 6 年,且現任總統能夠在任期結束後再爭取連任兩屆。在無人能宣傳反對意見之下,修憲得到近 9 成選民認可;即使是次公投投票率依然不足一半,塞西仍可聲稱獲民眾授權,執政至 2030 年。

2013 年塞西推翻當時的埃及政權後,便宣佈由軍方監督起草新憲法。 圖片來源:GIANLUIGI GUERCIA/AFP

將於 5 月舉行國會選舉的黎巴嫩,總統奧恩早前也曾打過修憲的算盤。他眼見在國外登記的選民人數大幅飆升,恐會對其創立的自由愛國運動黨不利,於是該黨提出為僑民創造 6 個議席、而非按選舉法把票投給所屬選區的建議,並向憲法委員會提出上訴,辯稱現行制度剝奪了僑民的代表權。惟有別於上述兩國,奧恩上訴失敗,(暫時)無法為所欲為。

而在敍利亞,現行的憲法宣稱當地是個「民主國家」,又明言保障言論自由,總統阿薩德卻是名獨裁者,並把成千上萬的抗爭者關在大牢。自前年起,聯合國監督一個委員會旨在草擬新憲法,但由政府、反對派及聯合國平均挑選的 150 名成員,吵了兩年才同意開始起草。而即使憲法出爐,恐也會被阿薩德無視,因為一切純屬假裝有意改革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