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不信任政府的解決方法:公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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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一個反對禁止煙草廣告的海報,印上「今日煙草明日酒」。瑞士聯邦委員會及議會認為,該倡議的措施過於極端,建議在不以未年成人為目標受眾的前提下,有限度容許煙草廣告投放。但該議題最終獲公投通過。 圖片來源:Valentin FLAURAUD/AFP

瑞士日前舉行公投。四項議題中除了否決「取締動物實驗」外,通過「禁止煙草廣告」、否決「取消證券發行印花稅」、否決「資助媒體計劃」的結果,均與瑞士聯邦議會及政府立場相左。瑞士資訊(Swissinfo)報道指,公民在四項議題中有三項不支持政府觀點,或許與疫情環境有關。

瑞士的公投傳統,可追溯至 1848 年成立的現代聯邦制國家。當時各自治州有著不同宗教及法語、德語、意大利語、羅曼什語人口,統一各州並不容易。1847 年,新教派系在內戰中一度擊敗天主教派系,幾個州開始採用公民投票審議法律,並於 1874 年在全國範圍的新聯邦憲法中,引入了公投制度。瑞士公投誕生的目的,是要爭取分裂的民眾支持現代中央政府。

瑞士一年舉行四次全國性公投,英國廣播公司(BBC)日內瓦通訊員 Imogen Foulkes 指,當選民對公投議題不太理解時,會聽取政府建議。然而,這次公投中,公民動議(popular initiative)的「取締動物實驗」與「禁止煙草廣告」,得出一否決一通過的結果。至於政府和議會支持的「取消證券發行印花稅」、「資助媒體計劃」公民複決,則以兩個否定,宣告政府落敗。瑞士法語報章「時報」(Le Temps)評論,結果表明民眾所想,與議會和政府所想的差距愈來愈大,並表示疫情是造成公民與國家意見分歧的主因。

蘇黎世大學一隻實驗白老鼠。否決「取締動物實驗」,是唯一民眾與政府立場一致的公投議題。 圖片來源:路透社

歐洲新聞網站 The Local 瑞士版較早前的報道提出,自 2020 年大流行以來,瑞士人對政府採取的各種措施,態度隨著時間推移發生變化。疫情最初爆發時,聯邦委員會於 2020 年 3 月下令禁閉措施六週、停止所有非必要企業運作。當時的瑞士人幾乎不帶反對聲音,遵守以上嚴厲規定。The Local 指,大流行之初,人們普遍願意遵守這些限制措施,原因包括瑞士人充分信任自己的政治領袖。

然而,隨著經歷幾波疫情,新限制繼續,民眾的守規意願開始減弱,原本團結的瑞士民眾之間,開始出現分裂。其中,去年推出的疫苗接種及接種證明更引起重大爭議,並將公共衛生議題變成政治熱話。去年 11 月 28 日有關接種證明公投前,一向平靜的瑞士人就走上街頭,抗議政府的抗疫措施,認為措施侵犯了他們的公民自由和憲法權利。該次公投雖最終以 62% 通過立法,但日內瓦大學政治學教授 Pascal Sciarini 表示,反對情緒「有異常高的侵略性,又向政客發出死亡威脅。這絕對不尋常,且與大流行引起的強烈兩極分化有關」。

Sciarini 解釋:「瑞士人習慣共同決策,他們不喜歡國家對自己施加限制,這是他們極力反對疫苗及接種證明的原因。」他補充,應以正確角度觀察瑞士人的反應:「其他國家也有反防疫示威,部分情況比瑞士『暴力』得多。所以或者可以假設,如果其他地方也有直接民主制度,就能讓反對意見浮面。」英國政論雜誌「旁觀者」(The Spectator)專欄作家 Melanie McDonagh 便稱,瑞士人幾乎都是決策的一分子。「可以每隔幾個月就走到投票站,看看有哪些措施自己不喜歡,肯定是件令人振奮的事。」

儘管投票機構 GFS Bern 政治分析員 Martina Mousson 同意,選民有時會通過投票,展示對政府的不信任氣氛,但她強調,這次的投票結果並不反映人們從根本上批評政府或整個瑞士政治:「人們對政府的信任仍然存在且完好無損。」Mousson 相信疫情帶來的影響,是溝通減少。「也許因為大流行期間溝通變得困難,聯邦委員會發現自己的聲音更難傳達。人們之間的交談減少,了解彼此立場的能力也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