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多妻,對巴布亞新幾內亞兒童留下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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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亞新畿內亞一處村鎮。 圖片來源:ARIS MESSINIS/AFP

徐州八孩事件,激起中國社會關注。然而,令人髮指的婦女拐賣、虐待事件,何止在中國發生?在巴布亞新畿內亞,一夫多妻制的社會風俗,導致一些女性成為丈夫滿足慾望的工具,生育眾多下一代卻又無力撫養,甚至出現綁架、販賣婦女等問題。

直至 1800 年代中期傳教士來到巴布亞新畿內亞前,當地富有地主階層一直流行一夫多妻。直到本世紀,此制度在偏遠地區仍十分流行,即使政府已在 2014 年修訂「民事登記法」禁止,但近年依然愈來愈多人踐行。該國現代版一夫多妻制不是富人專利,Ellis(化名)是一夫多妻家庭出生的孩子,她接受澳洲廣播公司(ABC)電台節目訪問時表示,這種風俗對自己的成長造成嚴重創傷。

Ellis 5 歲時,父親就另外娶了一名妻子,並一直缺席她的家庭生活。她認為,一夫多妻制只是為男方提供額外性生活;對孩子而言,成長階段缺少父親也是一種痛苦。「我的兄弟姐妹也是如此,我相信我的同父異母兄弟姐妹也是如此。男人提供食物、學費和其他東西,婦孺們只能默默接受。妻子之間互相爭鬥,孩子們怨恨對方,這種情況持續一生。」Ellis 的母親亦不接受丈夫再娶多妻,而除了 Ellis,父親還有 10 名子女。

一夫多妻家庭成長的孩子,或未能獲妥善照顧。 圖片來源:ARIS MESSINIS/AFP

Ellis 認為,父親的行為在幾年後帶來了「看不見和不言而喻」的影響。「隨著年齡漸長,我們得到的食物、學費愈來愈少,或者根本沒有按時支付費用,我們無法接受高等教育。」結果,父親收入再不足以維持兩個家庭的生計,更停止對 Ellis 一家的經濟支援。孩子的住宿、飲食及其他需求全由其母負責,而孩子們早至 16 到 18 歲就要開始投身勞動市場。「我們家庭內部還有更多問題浮現,例如抑鬱症。」母親因為對婚姻感沮喪及絕望,不時服用鎮靜劑 valium。「母親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告訴我們,服藥是因為傷心痛苦得無法入睡。」

在國內成立婦權組織 Kup Women for Peace 及 Meri Kirap Suppotim 的 Sarah Garap 認為,早年修訂的禁令並未獲妥善執行,仍有少部分社會實踐一夫多妻。在高地省份吉瓦卡省(Jiwaka)工作的 Garap 解釋:「人們未有接受足夠意識教育…… 沒有甚麼人強烈反對一夫多妻制。愈來愈多男人不負責任,孩子們失學,得不到適當的照顧、婦女互相爭鬥。這是需要消除的社會罪惡。」Garap 指,現時甚至有更多謀殺案件發生:「妻子們互相殘殺,甚至會殺害懷疑通姦的男性。」

報道指,婦女拐賣問題也是一夫多妻帶來的後果。Garap 透露,首都莫士比港(Port Moresby)近年也發生幾宗男子團夥企圖綁架婦女的事件。「這些傢伙會假裝認識目標女性,並問她們『到底去了哪裡、為甚麼不回來』,毛手毛腳並將女性扔進車裡。女人完全無從抵抗。」她又擔心,有年少至 15 歲的女孩可能出於經濟困難,選擇接受一夫多妻,令問題更加嚴重。「有男人引誘這些女性成為他們的第三第四,甚至五六七任妻子,整件事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