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何時會向遊客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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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羽田機場。 圖片來源:路透社

許多人最後一次「返鄉下」去日本旅行,已是 2020 年前。因應疫情大流行,日本至今仍向外國遊客關閉邊境,「日本時報」引述關西大學教授估計,單是 2020 一年,當地因缺乏外國遊客造成的損失就高達 10.96 萬億日元;按此推算,兩年沒有外國旅客的損失可能達到 22 萬億日元。日本政府確實收到許多放寬邊境限制的呼聲,但目前開關與否,仍有不少考慮。

日本自 2020 年起實施嚴格邊境措施,外國遊客人數從 2019 年的近 3,200 萬,跌至 2021 年只有 25 萬人。4 月 27 日,經濟和財政政策委員會部分私營機構成員,呼籲政府逐步向國際遊客開放日本邊境。日元目前大幅貶值,假如有大批遊客入境,貨幣貶價下消費相對實惠,或者會為日本帶來不少經濟好處。內閣官房長官松野博一在上週四的記者會上承認:「跨境旅遊對日本經濟活動至關重要。我們將考慮檢疫及檢測能力、病毒會否在國內外傳播,以及其他國家的邊境限制,作適當決定。」

2 月 26 日,羽田機場離境大廳。 圖片來源:Kentaro Takahashi/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國際醫療福祉大學醫學部公共衛生學教授、厚生勞動省顧問小組成員和田耕治受訪時則指:「日本的機場檢疫措施與其他國家相比更為嚴格,政府需要評估向遊客開放邊境的利弊後,作政治決定。」目前岸田政府也陷入兩難:一方面企業施壓,要求開放邊境,另一方面是日本公眾對此態度謹慎。3 月時,日本政府容許每日最多 7,000 名商務旅客、外國學生、學者等外籍人士入境,並維持不准外國遊客入境的措施,當時 NHK 所作調查顯示,30% 受訪者表示日本不應放鬆限制,35% 受訪者認同政府的邊境限制措施,只有 27% 受訪者認為要進一步放寬限制。

觀乎其他國家,尤其西方國家的相關措施,卻有另一番景象。過去幾個月,不少國家已逐步或完全取消針對外國遊客的入境限制,例如英國便在 3 月完全取消疫情相關邊境限制。在美國,只要接種疫苗並出示出發時的檢測陰性證明,原則上也允許外國遊客入境。不過日本渡航醫學會(JSTH)理事長尾内一信教授提醒:「人們普遍認為,當超過 6 成人感染該病毒時,當地疫情就會開始平伏。與其他國家相比,日本確診比例仍然很低,所以即使其他國家已經開始開放邊境,日本仍然有理由關閉。」自大流行以來,當地共有約 780 萬宗病例呈報,相當於人口的 7%。尾内指,假設未呈告的個案是呈報數字的兩倍,整體比例仍遠低於 6 成。

相對而言,美國有報告的病例約 8,100 萬宗,相當於約 24% 人口。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上月 26 日發表的報告更指,2 月時已有另一項研究表明,美國近 6 成人口近期曾經染疫。反觀日本,上月 27 日日本國家傳染病研究所公佈,2 月時進行的血清陽性比率研究顯示,東京、大阪、福岡、宮城及愛知縣五個都道府縣地區內,只有 4.3% 人口有抗體。儘管如此,尾内表示一旦日本第六波疫情結束,還是有可能向外國遊客開放邊境。他認為時間可能在 5 月中旬。「隨著愈來愈多國家向遊客開放邊境,日本可能會面臨來自這些國家反饋的壓力。假如果第六波疫情平息,日本會更容易開放。」

尾内對開放邊境相對樂觀,但 7 月日本將要舉行參議院選舉,岸田政府未必願意採取任何有機會危及自民黨贏得大多數議席的舉措;重新開放旅遊業可能會增加疫症傳播風險,將影響選情。政治風險諮詢公司 Teneo 首席日本分析師 James Brady 於 4 月初曾向「紐約時報」表示:「尚未清楚(日本)何時會取消限制,但肯定不會在選舉前發生。選舉結束後,可能會有一些漸進的行動,岸田將採取靈活的回復及開放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