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著名不著名,誰說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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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鬧劇」之一「アルバイターゆっくり『メニューを選ぶ丼!!』編」截圖。 圖片來源:イッチー。ゆっくり/ニコニコ動画

過去這星期,日本其中一件文化新聞是關於「慢吞吞鬧劇」(ゆっくり茶番劇)被第三者註冊了商標,並且要求所有使用這個名字的人支付版權費。

要在短短的專欄中詳細說明「慢吞吞鬧劇」是甚麼是不可能的,對此毫無認識的讀者只需要理解四點:一、這是基於某遊戲作品的集體二次創作;二、這二次創作成為了某種常見的影片製作範本;三、遊戲的原作者鼓勵二次創作;四、註冊商標的不是原作者。對於來龍去脈有興趣的讀者,歡迎自行搜索。

事情爆出來之時,許多人隨即質疑的是,為甚麼集體的二次創作可以被註冊,而且註冊人可以與原著沒有關係。負責登記的律師事務所刊出聲明,表示商標註冊是基於先到先得的原則,只要沒有人註冊,你就可以註冊。而且他們處理時認為這不是一個被廣泛認知的名稱,而且負責註冊安排的政府部門也批准了,所以法理上沒有問題。

其中一個「東方 Project」的二次創作,將角色霧雨魔理沙放到格鬥遊戲「MUGEN」中,操作時同樣會用來源成謎的台詞「慢慢來吧!!!」(ゆっくりしていってね!!!)作攻擊手段。 圖片來源:萃香の夫/ニコニコ動画

這聲明其實側面點出了另一個問題 —— 如何定義「廣泛認知」?在過去大家都在同一時間看同一個電視節目的年代,「常識」和「流行」很容易界定,直接做統計調查、或者看看甚麼在電視出現得最多就可以。然而在文化群體細分化的今天,在一個群體中被廣泛認知的事物,可以是另一個群體的冷知識。正如在日本次文化愛好者中被視為常識的「慢吞吞鬧劇」,負責登記律師根本沒有聽過。而在這星期已經成為了日本時事新聞的註冊風波,不少讀者可能是現在才知道。

對於日本拉麵有一定認識的讀者,可能會認識所謂的「二郎系」。2020 年之際,因為一間專營外賣拉麵的店舖註冊了「宅二郎」的名稱,而且招牌用上了相同的配色,導致本家提告侵權。然而政府部門的回覆指沒有客觀數據(例如市場佔有率等)證明「拉麵二郎」是廣泛認知的名稱,所以否決了取消註冊的申請。恐怕許多人都無法接受這個見解,但這說明了要在今天客觀證明一件事物是「廣泛認知」,到底是有多困難。

有關「廣泛認知」的爭論,其實是與律師和政府部門的話語權爭奪遊戲。有公司曾經成功註冊「瑪利車」(マリカー﹚的商標,提供類似「瑪利奧賽車」(マリオカート)的租車服務,即使用盡千方百計迴避,但最終還是敵不過任天堂的法務部。成功註冊並不代表甚麼,最終還是看誰有錢打官司。

(編注:取得商標的 Vtuber「柚葉」及其所屬公司,聲稱已展開放棄商標的法律程序,同時,Niconico 動畫的母公司多玩國在聯絡「東方 Project」的主要創作人 ZUN 之後,已宣佈一連串對抗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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