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統計,前年德國的人均啤酒消費量高據全球第五。但在這個微醺天堂,各釀酒商正面臨一個重大危機。本來由於烏克蘭戰爭,從能源到原材料都見價格飆升,已令成本大幅上漲。偏在此時,當地繼 2018 年後再度鬧起酒瓶荒,發行量最大的報章「圖片報」(Bild)甚至揚言:「德國快要用完啤酒瓶。」
先旨聲明,德國並非啤酒瓶「供應」不足。大約 1,500 間啤酒廠有 40 億個可回收玻璃瓶流通,而據當地的「按樽」機制,顧客每還一個空瓶,就可取回 8 歐分(約 0.67 港元)按金。無奈的是,懶惰實屬人之常情。很多愛酒之人因為嫌麻煩,就將空瓶擱在地牢或露台,直到有閑情逸致,或欠錢欠地方才歸還。
啤酒廠縱能「買新代舊」,但曾為重要供應商的烏國玻璃廠已停工,制裁亦切斷了俄羅斯和白羅斯的供應鏈。捷克、法國甚至德國本地生產的酒瓶,則因能源價格飆升而加價,達到每瓶 15 至 20 歐分的新高。德國啤酒商會指出,對於那些沒有長期供應合約的啤酒廠而言,新玻璃瓶的價格暴漲 80% 以上。
Stefan Fritsche 經營的百年啤酒廠 Klosterbrauerei Neuzelle,8 成出品都是瓶裝。他指電力及天然氣漲價 300% 至 400%,大麥亦變得昂貴,酒瓶短缺這個「前所未有」的問題,「對小型釀酒商足以致命」。貨車司機不足,商標用紙甚至卡板也漲價,大型啤酒廠 Veltins 的發言人 Ulrich Biene 形容:「 整個定價結構已經失控。」
Veltins 遂將 20 瓶啤酒的定價,上調 1 歐元至近 19.5 歐元(約 160 港元),為 3 年來首次。惟 Biene 指德人已受通脹壓力,要求消費者為酒瓶付更多錢有欠公平,所以酒廠亦鼓勵民眾清理地牢、露台及車房,歸還空瓶以供重用。粗略估計,Veltins 擁有的 100 萬個 20 瓶裝啤酒箱,只有 3% 至 4% 現於其酒廠中。
德國啤酒商會主席 Holger Eichele 強調:「我們沒有看到啤酒面臨停產的危機。」但在過去數週,他透過傳媒及社交平台屢請德人「按樽」,以免啤酒廠痛失夏天這個交易旺季。Fritsche 則預料,其啤酒廠今年內可能也不得不加價,但為了鼓勵客人交還空瓶,他亦考慮把按金增加至每瓶 15 歐分(約 1.23 港元)。
納粹分子、共產黨人、政府接管 —— 過去我們這裡幾乎甚麼都面對過,並且都平安渡過了。我們這次也會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