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太裔德語作家卡夫卡(Franz Kafka),以文字描寫現代世界的虛無與荒謬見稱,被公認為 20 世紀最偉大作家之一。原來他亦曾有過當畫家的抱負,多幅手稿近年重新面世,近月在英美結集成冊。究竟這些藝術作品,與其廣為人知的小說創作有何關係?
卡夫卡在 1924 年離世前,曾經囑託作家好友布羅德(Max Brod)將其手稿全數銷毀。奈何布羅德背叛了卡夫卡,反而陸續把小說作品編輯出版,使卡夫卡享有身後名。按照布羅德的遺願,這些珍貴手稿會捐給以色列國家圖書館,但他在 1968 年離世後,手稿竟然離奇失蹤。
以色列國家圖書館發言人 Vered Lion-Yerushalmi 坦言,整件事本身都富有「卡夫卡式」(Kafkaesque)荒誕色彩,最終經過半世紀的搜索與官司訴訟,手稿終於在瑞銀集團(UBS)蘇黎世總部保險庫重見天日,並於 2019 年運抵以色列國家圖書館。當中包含卡夫卡練習希伯來文的筆記本、數百封私人信件、日記,還有手繪畫作。
今年 5 月,耶魯大學出版社(Yale University Press)把 240 幅卡夫卡畫作結集出版,當中過百幅從未曝光,創作時間橫跨其不同人生階段,其中以 1901 至 07 年大學時期最密集。身為畫冊編輯的蘇黎世理工(ETH Zurich)文學與文化研究教授 Andreas Kilcher,更請來著名理論家 Judith Butler,兩人分別在書中撰文,分析卡夫卡畫作與文字創作的多重曖昧關係。
受日本畫風啟迪的卡夫卡
有別於卡夫卡小說,其繪畫題材不少是諧趣好玩 —— 傻乎乎的踩高蹺小丑、像差利卓別靈(Charles Chaplin)般戴圓頂禮帽的男人、騎著馬揮舞馬鞭的騎師,這都與卡夫卡素來鬱鬱寡歡的形象大相逕庭。
Kilcher 提醒,這不是卡夫卡隨手亂畫的作品,當中不但展露其本人的藝術造詣,更透露其早年的藝術抱負。在大學時期,卡夫卡與身邊同學都對藝術有濃厚興趣,卡夫卡不只是湊湊熱鬧,而是相當看重繪畫創作。與卡夫卡識於微時的布羅德憶述,起初認識的卡夫卡是一位插畫師。
對卡夫卡畫風最具影響的,可能是猶太裔奧地利畫家 Emil Orlik —— 他曾經遠赴日本學藝,1901 年以傳統日本畫風繪畫作品「柳樹下的日本女孩」(Japanisches Mädchen unter Weidenbaum)。東方藝術的極簡主義筆觸,與平板的畫面處理,震撼了求學時期的卡夫卡,讓他認識到簡單美學形式,亦可爆發出巨大創造力。
為何卡夫卡最後選擇寫作而非繪畫?其生前好友 Gustav Janouch 出版的著作「與卡夫卡對話」(Conversations with Kafka)便透露了原因,卡夫卡稱「非常希望能夠畫畫」,但經過多番嘗試,畫的始終只是純粹的個人寫生,「隨時間過去,我無法從中找到任何意義」。可見卡夫卡似乎斷定了,自己在視覺藝術的造詣,不足以實踐其真正的藝術意圖。
此後,卡夫卡一度對視覺藝術表現出抗拒。出版短篇故事「司爐」(Der Heizer)時,他就反對出版商加入紐約港口風景的木板版畫插圖,這篇作品的後續故事,在他死後結集為長篇小說「失蹤者」(Der Verschollene);他又懇求編輯千萬不要為「變形記」(Die Verwandlung)加上插圖,「那隻昆蟲不能畫出來,甚至不可以遠遠看到」。
卡夫卡的真正用意,相信只有其本人能夠解答。Kilcher 卻堅持認為,卡夫卡不是徹底放棄視覺藝術追求,「他只是想要尊重,繪畫與寫作是兩種獨立自主的藝術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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