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之死的背後:安樂死合法化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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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名導高達日前選擇以安樂死離世,引起坊間再次討論安樂死。 圖中來源:路透社

法國電影新浪潮的著名導演尚盧高達(Jean-Luc Godard),在 9 月 13 日與世長辭,享年 91 歲。高達選擇以安樂死的方式自我了結,再次激發人們對安樂死議題的關注。而在香港,時不時也有聲音爭取安樂死合法化。根據外媒報道,法國、烏拉圭和蘇格蘭正展開有關討論,可能開展一股把安樂死合法化的全球浪潮。

全球有關安樂死的討論,已持續了數十年。支持者認為在文明社會,人們應有權選擇何時、以何方式死亡,如果自己沒有能力執行有關決定的話,可以尋求別人幫助。而反對者,特別是保守派的教徒,會認為生命是由上帝所賦予,無比珍貴;有人則憂慮安樂死的制度會被濫用,令人在違背真正意願的情況下死亡。因此在很多國家,安樂死依然是極受爭議的議題,直到去年,英國醫學會(British Medical Association)才放棄反對安樂死的立場,改為中立。

現時在全球大部分地區,包括香港,安樂死都屬違法;隨著社會變得開放,愈來愈多政府選擇把安樂死合法化。直至 2021 年 11 月,除了瑞士之外,比利時加拿大哥倫比亞盧森堡荷蘭西班牙澳洲部分地區都容許安樂死。有些國家則容許醫生「協助自殺」(assisted suicide),例如提供致死劑量藥物。其中瑞士早在 1942 年就把「協助自殺」合法化,而且不受年齡和身體狀況所限制,但前提是動機並非出於私利(例如繼承遺產)。

而在今年 9 月,法國總理馬克龍(Emmanuel Macron)宣佈將會展開全國大辯論,反思國民結束生命的權利,包括探索安樂死合法化的可能。2016 年,法國政府修例容許醫生把垂死的病人維持「深度、延續的鎮靜狀態,直至死亡」,但就沒有給予進行安樂死或者「協助自殺」的權力。競選連任期間,馬克龍向公眾承諾會開啟有關討論,而他個人則支持由醫生協助病人自殺。他邀請公眾參與討論的同時,亦會爭取各個主要政黨達成共識。

議員麥克阿瑟(Liam McArthur)再次向蘇格蘭議會提交安樂死合法化草案。 圖片來源:Ken Jack/Getty Images

這一股安樂死合法化的浪潮,可能會蔓延至蘇格蘭。在蘇格蘭議會,自由民主黨議員麥克阿瑟(Liam McArthur)已經提交了草案,希望國會能夠通過安樂死合法化。在此之前,蘇格蘭議會已經多次討論有關議題。2014 年前蘇格蘭民族黨領袖麥克唐納(Margo MacDonald)也曾提交草案,引發激烈辯論,但在表決之前她已經因病離世。麥克阿瑟認為,曾參與上一次辯論的議員只有 3 分 1 人依然在席,現時議會的氣氛已經完全不同。

至於在南美洲的烏拉圭,進度可能來得更快。當地下議院的健康委員會已經通過批准安樂死合法化的議案,預計 10 月會進入下議院全體辯論環節。其實該議案早於 2020 年已被納入議程,可是因為 Covid-19 疫情而一再延遲。不過,烏拉圭安樂死合法化運動仍要面對不少阻力,當地的天主教會和總統波烏(Luis Lacalle Pou)就強烈反對安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