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黎各今年能成為美國第 51 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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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黎各首府聖胡安。 圖片來源:Spencer Platt/Getty Images

波多黎各作為美國其中一個非建制屬地(Unincorporated territory),不像其他美國 50 州與聯邦政府以不同方式分享權力,波多黎各乃根據憲法條款而受國會權力約束。不是建制州份,或者令波多黎各人有點尷尬。今年 11 月在當地舉行的公投若具法律約束力,可能會決定波多黎各要申請成為美國第 51 州,抑或尋求完全獨立。

上屆由民主黨控制的美國眾議院,在任期結束前通過法案,讓波多黎各人在具約束力的公投中決定前途,但需參議院 100 名議員中至少 60 票贊成。上次經歷同樣程序的地方,已是 1959 年阿拉斯加和夏威夷先後公投,表示希望成為美國州份。若波多黎各順利在 11 月公投,就可選擇建州、獨立,或建立類似美國跟馬紹爾群島、密克羅尼西亞之間的「自由聯合」(Free Association)關係。然而,由於上屆會期結束,今年起共和黨控制的眾議院,未必會重新引入法案。

2017 年波多黎各曾舉行無約束力的政體公投。 圖片來源:Ricardo ARDUENGO/AFP

波多黎各島位處加勒比海地區,與美國本土分開,16 世紀起至 1898 年為西班牙殖民地,美西戰爭(Spanish-American War)後成為美國領土,但當時當地人未獲授予投票權。事隔多年,波多黎各人已在 1917 年獲得美國公民身份;1950 年美國又准許波多黎各在不改變其領土地位,及與美國基本政治、經濟及社會關係之前提下起草當地憲法,並於 1952 年成為波多黎各自由邦(The Commonwealth of Puerto Rico),但目前 300 多萬居住在波多黎各的美國公民,仍無法在總統選舉中投票,且華盛頓國會中,也沒有具投票權的波多黎各代表。

雖然波多黎各在美國的地位為非建制屬地,但其政治地位複雜,有人認為波多黎各仍是一個殖民地。當地政治運動人士 Milagros Martínez 便稱:「波多黎各目前的狀態,就是美國的殖民地。此模式在這個國家不再適用。」波多黎各常受大西洋熱帶氣旋襲擊,Martínez 負責一個協助島上西南部漁民的項目,眼見當地因依賴美國帶來經濟問題,希望公投能令波多黎各成為獨立國家。

瑞士資訊報道指,當地從聯邦獲得的基本醫療保險資助率,低於美國任何一個州,債務違約及深度經濟衰退不斷惡化,又層層加劇債務危機。聯邦當局及地方政府應對災難的準備及反應不足,反令公眾參與度愈來愈高,人們日益覺察當地政治地位帶來的局限,促成政治行動主義。如自 2020 年美加電力公司 Luma 開始營運波多黎各電網系統以來,電價上漲 5 倍,當地流行官員與美國當局、企業之間「關係友好」的說法。波多黎各智庫新經濟中心研究總監 Deepak Lamba Nieves 去年 9 月就表示:「我們需要有效的監督委員會,不需要國會設立的監督委員會。」

過去 50 年間,當地舉行過 6 次問及政治地位的公投,但都不具約束力。在最近 2020 年 11 月舉行的公投中,有 52.5% 波多黎各選民希望成為美國第 51 個州。就過去公投情況看來,芝加哥大學波多黎各歷史研究員 Ada Torres 認為選民已對無用的表態感疲倦。「人們去投票表達意見,之後華府多數會釋出一份投票結果報告,然後就沒了。波多黎各人民再沒甚麼興趣再來一場不具約束力、無關緊要的公投。」隨著共和黨控制眾議院,法案有可能在移交參議院審議前被擱置,如此一來 11 月的公投將再次不具約束力。

假設波多黎各成為美國 51 州,美國政治格局或會有轉變。參議院將要按每州兩席的原則增加參議員人數、眾議院亦要根據每州人口比例,在各州選出議員。共和黨人就擔心,新的波多黎各州將傾向民主黨。不過美國政治新聞網站 POLITICO 於 2019 年的一項政治民意調查發現,儘管 38% 受訪者認為自己是民主黨人,但 42% 人表示自己不傾向支持兩個主要政黨中的任何一個。波多黎各大學政治學教授 Vélez Serrano 在 2020 年受訪時便指:「很難說我們會成為藍州⋯⋯ 民主黨正失去島上的支持⋯⋯ 人們說民主黨人談論如何幫助波多黎各,但最終他們掌權時甚麼都沒發生。口惠而實不至。」

無論公投有沒有約束力,上屆會期的法案都提出一個事實。波多黎各在美國國會的居民代表、共和黨人 Jenniffer González-Colón 認為,國會的討論令各方「同意屬地現狀是一個問題,不能成為答案。國會必須明確界定憲法上非建制屬地之外,可行的替代方案。」無論支持獨立或建州,正如建州支持者 González-Colón 所言,雙方都有一共通點:「雙方一直非常清楚自己的立場,而現狀令人無法實現這個立場。波多黎各真正的敵人是殖民停滯,要邁步就必須結束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