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情咨文,是拜登的連任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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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拜登在國會發表國情咨文。 圖片來源:Jacquelyn Martin-Pool/Getty Images

美國總統拜登發表任內第二份國情咨文(State of the Union Address),不下十次用「Let’s finish the job」勾勒其醫療保健、教育、反壟斷政策、警務改革、向富人徵稅等範疇的政治藍圖;而拜登本人如何 finish the job、會否爭取連任,也成為解讀是次講話的角度之一。但「Biden 2024」這個連任願景,似乎民主黨人也未必受落。

美國總統「應不時向國會提供國情咨文」,為憲法規定,但初期大致是些行政細節、預算、報告等枯燥冗長的內容,直至威爾遜(Woodrow Wilson)在 1913 年發表國情咨文,才開始變得更加生動。往後的歷任總統們,多視此為爭取支持其政治議程的機會。美聯社(AP)白宮記者 Chris Megerian 認為,拜登反復說出 finish the job,毫無疑問顯示他正以含蓄的方式,爭取選民支持。

多任總統都把發表國情咨文視作爭取支持的機會。 圖片來源:Kent Nishimura/Los Angeles Times via Getty Images

智庫「美國進步中心」總裁 Patrick Gaspard 同意,人們通常視國情咨文為總統競選連任的開場白,拜登的情況也一樣。但作為美國史上就任時年齡最大的總統,今年 80 歲的他若有第二任期,則會執政至 86 歲。美國總統史學家 Lyndsay Chervinsky 稱,拜登的高齡是他有別於其他前總統爭取連任時的因素,後者那怕在第一任期時支持率低迷,「也不會有人建議他們放棄參選」。

面對相關質疑,有 36 年參議員經驗的拜登,在這次的國情咨文強調自己的資歷:「今晚我站在這裡,與你們任何人在這裡服務的時間一樣長。」稱讚演講「充滿活力」的民主黨參議員 Chris Van Hollen,便認為拜登「肯定不止闡述自己對餘下任期的願景,而是此後 4 年的計劃」。美國政治新聞網站 POLITICO 指出,目前民主黨沒有跡象表明反對派系出現,故拜登在連任上毋須擔心黨內挑戰。

但事實是否如此?最新民意調查表明,大多數成年人,包括民主黨人,都不希望這位白宮主人再戰。回顧去年 1 月和中期選舉前的 10 月,分別有 48% 和 52% 民主黨人希望拜登連任。但在美聯社-芝加哥大學(AP-NORC)最新民調,支持他連任的民主黨人降至 37%,減幅在年輕一輩尤為明顯。45 歲或以上的民主黨人,有 49% 認為拜登應該競選連任,比較接近 10 月份的 58% ;但在 45 歲以下民主黨人中,只剩 23% 認為他應競選連任,較 10 月份的 45% 下跌不少。

拜登曾在多次演說中,自言於兩年任期內取得諸多重要立法成就,例如 COVID 援助、跨黨基礎設施法晶片法案等。但華盛頓郵報-ABC 新聞(Washington Post-ABC News)民意調查反映,只有 36% 美國人認為他上任以來取得「巨大成就」,62% 的人反而認為他做得「不太多」,甚至是「很少或甚麼都沒有」。

當然,現階段的民調未必是一個總統能否連任的決定因素,過去列根(Ronald Reagan)同期支持率亦曾跌至 35% 低谷,兩年後卻以壓倒的優勢在全國 49 個州分取得勝利。但正如 Chervinsky 所言,年齡問題是拜登與其他前任的不同之處。即使拜登出選,未來如何說服像 35 歲密芝根州律師 Ross Truckey 這樣的年輕人支持自己,相信不是宣讀國情咨文可以解決的事。

Truckey 上屆沒有投票予杜林普或拜登,但一直留意總統表現的她,覺得拜登是一眾「低於水準」總統的一分子。「他的年齡、頭腦敏銳程度,都不是我所期望的國家領袖水平。有時他看起來,像是已過壯年的老人。我不時會覺得,這個被推到人群面前的傢伙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