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拜疆與亞美尼亞最新戰場:環境仲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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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2 月,一名阿塞拜疆士兵身處與亞美尼亞具主權爭議的納卡地區。 圖片來源:路透社

近日阿塞拜疆對同屬南高加索國家的亞美尼亞提出法律挑戰,指控亞美尼亞在佔領具有主權爭議的納戈爾諾卡拉巴赫地區(Nagorno-Karabakh,簡稱「納卡」)近 30 年期間,破壞當地的環境和生物多樣性。這是首次有國家根據「伯恩歐洲野生物種保育和棲地公約」(Bern Convention),尋求與他國之間的仲裁,如果阿塞拜疆勝訴,將會開創先例。

時間回到 1990 年代初,這兩個前蘇聯國家交戰,阿塞拜疆人佔納卡人口近 4 分 1,亞美尼亞分離分子把這些人從飛地和鄰近 7 個地區驅逐出境。隨著蘇聯解體,加盟國紛紛獨立,納卡成為兩國爭奪之土,亞美尼亞軍隊贏得戰爭,並且統治該地區近 30 年。直到 2020 年 9 月,雙方再次爆發軍事衝突,阿塞拜疆成功控制納卡大部分土地。

阿塞拜疆聲稱重奪這些領土之時,發現棲息地和物種受到傷害、自然資源枯竭、生物多樣性遭到破壞。根據該國生態和自然資源部的說法,亞美尼亞佔領期間的採礦行為破壞了大部分森林,這些林木為生物多樣性熱點,是稀有、瀕危和特有物種的家園,包括高加索豹、棕熊、灰狼,以及大斑啄木鳥和草原鵰。

殘留的地雷、炸藥、火箭殘骸等,同樣污染納卡環境。 圖片來源:路透社

該部門表示,當地超過 7,000 公頃受保護森林遭到破壞,當中一些保護區是為保護稀有和脆弱的生態系統而建立,惟戰區內樹齡 2,000 年以上的古樹也被砍伐。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去年撰寫的報告亦稱,區內農田和水資源管理系統受到嚴重破壞。地雷則已殺死區內不少野生動物,還引發火災,重金屬和炸藥殘留物會污染土壤和水。

如今,阿塞拜疆指控亞美尼亞違反「伯恩公約」所規定,保護所有野生動植物群、確保棲息地得到保護、恢復以及保護特定物種(包括遷徙物種)的義務。外交部副部長兼阿塞拜疆仲裁代表 Elnur Mammadov 批評:「亞美尼亞在其非法佔領期間,沒有保護生物多樣性和環境,而是摧毀它們。」亞美尼亞則反駁,該國致力保護環境,履行國際文件所規定的義務。

國際法庭將把衝突期間破壞環境的證據納入考慮,包括森林砍伐和污染。律師行 Clyde & Co 的生物多樣性和氣候風險律師 Zaneta Sedilekova 認為,如果阿塞拜疆勝訴,將是仲裁庭首次為環境破壞分配損害賠償,並很可能會評估特定地區生物多樣性喪失和生態系統服務下降的經濟價值,如此先例或會影響國家和非國家行為者(non-state actor)如何看待生物多樣性喪失的代價,或可加速保護及恢復生物多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