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俄制裁漏洞,在於吉爾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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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烏克蘭戰爭爆發一年,發國難財的卻是吉爾吉斯。當地的對外貿易蓬勃起來,很大程度乃因再出口明顯飆升。數據顯示,吉國出口至俄羅斯的數量翻了 2 倍多,來自中國的進口量則多近 3 倍,大批以往甚少出口的商品也被運至海外。但這種把進口商品出口到第三國的做法,被指為對俄制裁的漏洞,令莫斯科及其盟友得以繼續賺大錢。

吉爾吉斯運輸商和物流商協會會長 Temir Shabdanaliev 指出:「貨品以往若是從歐洲運往俄羅斯,如今就會被登記為送至吉爾吉斯及哈薩克,卸貨後再送去俄羅斯。」最新公佈的吉爾吉斯貿易數據顯示,與俄羅斯的貿易在去年強勢增長,對俄國出口增加 2.5 倍。當中多數來自傳統主導吉國出口的類別,而光是紡織品就飆升 6 倍。洗髮水、牙籤、肥皂和汽車零件等其他產品,則自去年才從吉國送往俄羅斯。

不過,官方數字時有「變化」。自由歐洲電台翻查 2021 年首 11 個月的吉爾吉斯官方貿易數據,發現有一類藥物從俄進口量增加 170 倍,全年數據公佈時數字卻細 10 多倍。政府解釋此為人手輸入錯誤,但有指現時部分送貨路線只為繞過制裁。長途貨車司機 Asylbek Kochkorov 就曾載著一批烏克蘭產雞肉,從格魯吉亞駛至吉國,「清關後,就作為吉國商品運輸…… 如果數量很多,剩餘部分將運往俄羅斯」。

作為吉爾吉斯最大紡織品原料和成品供應商,來自中國的進口量固然隨之急增。但有多間媒體調查報道,邊界存在大規模走私活動;圖為兩國位於 Irkeshtam 的邊境口岸。  圖片來源:路透社

去年白羅斯調查中心亦揭發一個價值逾 3,000 萬歐元的合作計劃,由吉爾吉斯及哈薩克的公司,協助白羅斯夥伴將受制裁的白羅斯木材出口到歐洲。所屬記者 Alyaksandr Yarashevich 指出,計劃是在去年 6 至 10 月運作,「木材甚至沒有穿越吉爾吉斯」,後來拉脫維亞及立陶宛的海關出手阻止。而吉爾吉斯去年的貿易數據顯示,一些未列入 2021 年出口清單的木製品,出口量顯著增加,當中包括「木塊」。

有組織犯罪及貪污報道計劃(OCCRP)聯合創始人 Drew Sullivan 曾在社交媒體發帖,指若要令對俄制裁取得成效,烏克蘭的盟友「不得不」制裁吉爾吉斯等隸屬莫斯科所領導歐亞經濟聯盟的國家。「它本質上是個自由貿易區,來自中國的貨物可以沒有文件而運至俄國。這是制裁的漏洞。那些成員國必須退出,否則將面臨與俄相同的制裁。」帖文惹怒很多中亞人,指他們早已承受戰爭帶來的地緣政治後果。

部分吉爾吉斯商人更辯稱,那些曾對生意有利的供應鏈遭到破壞,令他們要成為「共犯」。企業家 Jyrgalbek Jorobai-uulu 便指,去年定期把大量主要來自烏茲別克的雞肉副產品再出口至白羅斯,隨後運往歐盟國家,只是這門「生意」很快告終。「那些合作夥伴聲稱,制裁已經解除,可以自己出口。」但他認為,實情是歐洲國家「有選擇地」對白羅斯商品實施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