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官媒一言堂,公民記者「落區」報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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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傳媒人 Laura Helena Castillo(左)與兩名同袍創辦 El Bus TV,親自登上巴士為乘客報道新聞。 圖片來源:LUIS ROBAYO / AFP

委內瑞拉的言論自由大幅收窄,新聞業由官媒或親政府機構主導,獨立媒體難覓生存空間。美國「華盛頓郵報」發現,當地一些公民記者效法政治人物「落區」,拿起一枝咪高峰和自己所寫的報道,站在街道、露台,甚至巴士車廂,直接向街坊讀出新聞內容

這個想法源於 2017 年反政府示威,總統馬杜羅為此攻擊獨立媒體,多間機構被其支持者收購,全年發生逾 500 宗侵犯言論自由事件,280 名本地及外國記者受威脅和襲擊。倖存的報章 El Nacional 往後亦屢受打壓,競爭對手 El Universal 則在更早前易手後,立場轉為親政府。新聞與社會研究院院長 Marianela Balbi 更指,去年政府下令約百間小型地方電台停播,形同拆毀「鄉民獲得新聞的少數窗口」。

有見及此,傳媒人 Laura Helena Castillo 與兩位同袍探索持續報道的方式。「我們看到非常需要把街頭發生的事情,與遠離日常對抗的社區之間建立聯繫。」三人遂創辦了 El Bus TV,5 年多來讓主播走上巴士,拿著紙皮製電視框向乘客報新聞。該台現已覆蓋至少 7 座城市的數十條巴士線,並訓練一批公民記者,包括從事印刷業 23 年,如今則為「現場」新聞節目「巴士站」(La Parada)主播的 Darío Chacón。

Darío Chacón 最初參與 La Cruz TV 這個計劃,以居民身份報新聞對抗假消息,後來則創辦節目「巴士站」,每週兩次從露台進行報道。 圖片來源:0800flor

「鄰居們午安,我們即將開始。想要報紙和少許咖啡的話,歡迎過來拿。」每週兩次,61 歲的 Chacón 會在首都加拉加斯的貧民區 Barrio La Cruz,一間平房的二樓露台「開咪」,他通常先報道當日重點,然後進入全國新聞。「非牟利組織 Vida De Nos 發起反虐兒運動,90.56% 個案也是熟人所為。你知道如何識別孩子是否受虐嗎?」聽眾會就此評論,有些人還會在節目結束後,建議他調查區內其他問題。

María Silgado 亦在接受 El Bus TV 培訓後,現於首都另一貧民區 La Dolorita 擔任記者兼主播,以咪高峰和小型揚聲器,向鄰里報道親自編採的午間新聞,聽眾多是女性。她表示,在這個政治取態分裂的社區,溝通關鍵在於避免衝突。「我們需要謹慎,核實消息來源後方作報道。」目前至少有 14 名記者及新聞助理,在 Bello Campo、La Lucha 和 Chapellín 這類難以獲取信息的社區,提供地方、國內和國際新聞。

這類節目從美國獲得資助,但委內瑞拉國會預料將通過立法,迫使數百個民間組織向政府披露內部財務記錄和捐助者名單,被當局視為參與政治活動或危害國家安全的人將會被禁,令獨立媒體的前景再蒙陰影。El Bus TV 則繼續「頂風作案」,最近就與本地咖啡店合辦 El Cafecito 活動,旨在讓人聚集到記者身邊,並創造討論空間。Castillo 表示:「我們正逐步把這種收聽報道的方式專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