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戰宗教界:台灣宮廟早成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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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4 月,世界各地媽祖信眾到福建湄洲媽祖祖廟謁祖進香。台灣有學者認為,中共以進香名義,邀請台灣廟宇組織帶團參與海峽論壇。 圖片來源:湄洲媽祖祖廟/Facebook

台灣廟宇文化濃厚,官方登記宮廟超過 15,000 座,但當地有媒體報道,中國正統戰此一領域。2021 年,「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首次將「致力於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愛國者」納入愛國統一戰線範疇,整合出 12 類統戰對象,包括「宗教界人士」以及「台灣同胞及其在大陸的親屬」。中央通訊社早前報道引述指,中國正滲透台灣宮廟以作統戰。

對中國而言,台灣是其一部分,且「決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解決台灣問題。但卡塔爾半島電視台(Al Jazeera)報道稱,即使中國對台灣有強大軍事壓力,若然選擇動武,仍要負上將美國拖入戰爭的巨大代價;如果不能取得全面勝利,更有可能影響政權更迭。因此,說服台灣自願接受統一、避免戰爭爆發,對北京而言是雙贏。台灣新北市的廣和福德宮主委梁祖維便向半島電視台表示,希望有朝一日見到兩岸和平統一。

通過宗教交流「團結台灣同胞」的做法,中國官方亦不曾避諱。1995 至 2009 年間出任中國國務院宗教事務局局長的葉小文,過去就多次以中華宗教文化交流協會會長身份到訪台灣,並曾具體講述

宗教由於其自身的獨特優勢,能夠拉近兩岸人民的距離,促進兩岸交流⋯⋯ 我們要在已有的工作基礎上,通過繼續開展兩岸宗教交流,特別是佛、道的交流,團結台灣同胞,堅決遏止「台獨」分裂活動、維護台海和平。

早有台灣媒體質疑廣和福德宮是染紅宮廟之一。梁祖維近日接受半島電視台訪問時,卻指媒體的看法有錯誤之處,堅稱雖然自己是統一戰線成員和親中國的中華統一促進黨(統促黨)成員,但宮廟是中立的。他指統戰和統促黨就像活躍於民主社會中的其他任何政治團體,至於像廣和福德宮這樣的宮廟,只是為鄰里提供互相瞭解及聊天的休閒場所。梁祖維本身有從事一些政治活動,「我們有很多針對民進黨政府的示威和抗議。如果我們認為他們的政策是錯誤的,我們就會動員大家示威抗議,但由人們自行決定是否出席」。

儘管如此,報道指不少政治學者和中國政治專家認為,廣和福德宮等團體的活動,正是中國實現和平統一的統戰手段之一。位於華盛頓的智庫「全球台灣研究中心」(Global Taiwan Institute,GTI)副所長 John Dotson 認為,中國統戰活動有多種形式,一些受北京統戰部辦公室指導,但有時是通過不太正式的渠道進行。例如統戰工作會通過在台和台灣以外支持「和平統一」的團體公開開展,其中許多都可追溯至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報道指這類團體和統促黨經常組團到中國,與中共作「文化交流」。

台灣不少寺廟跟中國的寺廟之間有明顯的聯繫,例如媽祖信仰。全台估計有 800 至 1,000 座媽祖廟,信眾們又會以位於福建的湄洲島媽祖廟為「祖廟」,台灣的媽祖廟亦有到湄洲島「祖廟」進香的歷史。廟宇之間的文化交流無可厚非,但台灣大學社會系教授何明修指出,一些參與跟大陸交流的台灣宮廟還會接待來訪的中國官員,並安排他們參觀其他寺廟,而這些活動多數閉門進行,外人難以知道發生甚麼。專研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的澳洲阿德萊德大學高級講師 Gerry Groot 則形容,並非所有這些交流都是積極的泛文化運動。「雖然統戰工作常描述為讓共產黨贏得朋友,但另一面也是使敵人失去合法性並孤立之,以消滅他們。統戰意味著爭取台灣人支持統一,並使台獨思想,以及台灣作為任何獨立實體的想法失去合法性。這不僅適用於台灣,也適用於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