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旅一去無回頭,極限旅遊為何缺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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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器 Titan 懷疑在鐵達尼號遺駭附近內爆。 圖片來源:Ocean Gate/Handout/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美國海岸警衛隊及潛水器 Titan 所屬公司 OceanGate Expeditions 推斷,進入深海參觀鐵達尼號殘骸的 5 人均已遇難喪生,當局已在海底發現船隻碎片,顯示其有可能是內爆。潛水器旅客死亡,令人關注深海旅遊業需求日益增加,但行業卻仍未受監管的問題。

深海旅遊興起

近年,普通浮潛及水肺潛水(Scuba-diving)已滿足不了一些遊客,他們渴望深入海底探索;業界則相繼推出水底旅遊體驗,像 OceanGate 於 2021 年開始帶領遊客參加鐵達尼號,一次行程要價達 25 萬美元(約 196 萬港元),光顧的幾乎全是超級富豪。而早在 2014 年,豪華潛艇酒店「Lovers Deep」已提供潛水之旅,情侶可以每晚約 30 萬美元(約 235 萬港元)起的價錢環繞聖露西亞 (Saint Lucia)珊瑚礁。

深海潛艇公司 Deepflight Adventures 及四季酒店集團 Four Seasons 於 2018 年開始提供較為平民的行程 —— 乘坐 Super Falcon 3S 潛艇沿馬爾代夫航行 1 小時,價格為 1,500 美元(約 1.2 萬港元)。OceanGate 原本計劃為想穿越海洋深處的「公民探險家」提供其他昂貴旅程,同樣是乘坐 Titan 潛水器,包括前往葡萄牙海岸附近的海底熱泉噴口(Hydrothermal vents)進行為期三日兩夜的探險,費用同為 25 萬美元,以及到巴哈馬潛水的行程,參加費 4.5 萬美元起(約 35 萬港元)。

風險大,監管少

深海遊覽就像近年來熱門的「太空旅遊」一樣,幾乎不受任何規範。加拿大卑詩省湯姆遜河大學(Thompson Rivers University)法學院副教授 Jon Heshka 的專業領域包括極限運動的權責,他認為政府甚少干預極限旅遊:「除非行業明顯無法自我監管,否則政府不會監管。如果事情發展順利,活動能管理,沒發生太多事故,企業正在賺錢,客戶願意花錢,政府就沒有必要參與其中,但如果發生特別引人注目的事件,政府就有責任去監管。」

OceanGate 曾在 2019 年一篇網誌解釋公司為何不符合遠洋船舶通常要求的分類標準,表示公司「嶄新及創新的設計」無法用現有監管標準作評斷。「根據條例定義,創新已經在現行體系之外。然而,這並不代表 OceanGate 不符合適用標準,但這確實意味著創新往往會超出現有的行業範式。」

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記者 Mike Reiss 去年曾登上 Titan,他指出潛水器乘客必須簽署一份棄權聲明書,將「身體傷害、殘疾、情感創傷或死亡」列為潛在風險。Heshka 表示,在極限運動及活動中這種免責「無處不在」,即使像滑雪這樣普及的運動也是如此。他說:「人們常簽署這些棄權聲明書,表明他們可以接受,但他們其實沒想到那麼遠。」

去年,OceanGate 行政總裁 Stockton Rush 接受訪問,被問及 Titan 的安全性時,他直指風險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他說:「你知道,生命是有限的。在某些時候,安全純粹是浪費。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是想安全,就不要起床,不要上你的車,甚麼都不要做。在某些時候,你會冒一些風險,這確實是一個風險與回報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