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趕矽谷,多倫多爭做全球 AI 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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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 電子在多倫多設立人工智能研究實驗室。 圖片來源:LG

美國矽谷作為科技業代名詞,吸引全球頂尖人才和龐大資金,但此龍頭地位正面對多倫多挑戰。彭博社報道,當地長期投資人工智能(AI),如今隨著商業機會迅速擴大,並充分利用其學術影響力,朝 AI 初創中心發展。「AI 教父Geoffrey Hinton 更形容,這個加拿大最大城市現在是「創業活動的溫床」。

1987 年,時任美國總統列根宣佈資助國防用的 AI 研究,促使 Hinton 從卡內基美隆大學轉到多倫多,繼續開發模仿大腦工作且能完全自學的軟件。他指不少頂尖科技專家,包括同樣研究 AI 的 Yoshua Bengio 和 Rich Sutton,也被加國的「多元文化社會體系吸引」。此後聯邦持續資助好奇心驅動的基礎研究,讓他至今 35 年一直以該市為家,對人工神經網絡進行開創性研究,為急速發展的 AI 奠定重要基礎。

雖然多倫多最初難以將其領先優勢,轉化為商業 AI 技術的藍圖,但加拿大在 2017 年成為全球首個制定 AI 戰略的國家,加上瞄準 AI 等技能的開放移民政策,吸引大批人才前來。專注 AI 的風險投資基金 Radical Ventures 在多倫多起家,執行合夥人兼聯合創始人 Jordan Jacobs 投資當地多間初創公司,包括設計 AI 晶片的 Untether 和開發自動駕駛的 Waabi。「現在經驗豐富的 AI 人才都留下來創業或工作。」

Hinton 則指多倫多能培育和留住初創企業,有賴「安大略省頂尖大學的高材生」,以及公私營機構對 Vector Institute 的財政支持。此非牟利組織協助訓練 AI、推動政商合作、支援初創企業和學生。研究所商業化總監兼行業創新主管 Cameron Schuler 說:「AI 領域沈寂數十年,加國研究員引發當前的復甦。」布魯金斯學會報告形容,研究所代表了「持續爭取領導地位的早期採用都市,所作的最大膽生態系統建設」。

研究人工智能的 Vector Institute 於 2017 年在多倫多成立,時任安大略省省長 Kathleen Wynne(右)出席開幕活動。 圖片來源:Cole Burston/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根據 Vector Institute 與四大會計師行之一德勤的聯合報告,在 2021 年 4 月至 2022 年 3 月,約有 28.6 億美元創投流入多倫多所在的安大略省,較之前一年大增 206%;新增 AI 職位約有 22,458 個,比前一年增加 210%;約有 1,007 名碩士生就讀 AI 課程,遠超前一年的 700 人。OpenAI 行政總裁 Sam Altman 最近亦到訪多倫多,認為在這個自 iPhone 面世以來、成立初創公司最令人興奮的時刻,當地應該是中心所在。

但布魯金斯學會分析,多倫多在生成式 AI 的商業活動方面落後美國多個城市,相關職位只有西雅圖地區的 3 分 2,甚至不到灣區的 10 分 1。地產諮詢公司 CBRE 數據顯示,多倫多的科技業職位少於矽谷等數個美國城市,但前年是增長第三快的北美市場,僅次於三藩市和西雅圖。風投公司 Antler 合夥人 Bernie Li 卻斷言:「多倫多永遠不會成為矽谷。」作為矽谷一大魔力的風投生態系統,仍未於多倫多出現。

彭博社分析則認為,多倫多充滿潛力,憑藉 Vector Institute、當地大學的 AI/計算機科學系,以及開發 AI 工具的多元新貴,有機會通過集群(clustering)現象,在業內人士交流、開設公司和創造就業機會下更進一步。多倫多大學羅特曼管理學院創業學教授 Ajay Agrawal 認為:「我們身處整個經濟徹底改革的邊緣…… 每個大城市也想在轉型中佔據主導地位,因為這意味著居民的就業和繁榮。多倫多會是重要競爭對手。」

多倫多初創公司 BenchSci 研發以 AI 進行快速藥物探索,今年獲前美國副總統戈爾領導的基金投資 9,500 萬美元。 圖片來源:BenchSci/Facebook

Agrawal 這位 AI 經濟學專家舉例,以 AI 增強藥物探索的 Deep Genomics 設於多倫多,也能吸引來自矽谷的資金。「多倫多是作為 AI 中心來建設,因此一眾創始人能吸引矽谷的資本,同時將公司留在這裡。」他還指出,三星、Nvidia、Google、強生、LG 電子和羅氏藥廠(Roche)等企業都已在多倫多設立 AI 部門。「與多倫多沒有聯繫的跨國公司最終選擇這裡,而非其他城市,乃是多倫多作為 AI 中心的強烈信號。」

相比矽谷,多倫多風險投資價值較高,又較近紐約和芝加哥等市場。剛在該市成立公司 Glassbox 的 Allison Harris 說:「在這裡製作一個產品要 70 美分,在美國則要 1 美元。」生成式 AI 初創公司 Cohere 聯合創始人 Aidan Gomez 坦言,多倫多大學或滑鐵盧大學的新晉計算機科學工程師以往都會直奔矽谷,直至電子商務平台 Shopify 把總部設於加國,「令我這樣的企業家相信,可以選擇留下」。Cohere 今年較早時候集資 2.7 億美元,估值達 22 億美元。Gomez 強調:「人才就是多倫多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