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 —— 宮崎老人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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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鷺與少年」海報(局部)。

宮崎駿的最新動畫電影「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決定於 10 月 6 日在台灣上映,標題竟然沒有玩梗改成「神隱少年」之類,而是跟隨吉卜力的英語翻譯 The Boy and the Heron,定名為「蒼鷺與少年」。

雖然退休作的聲明已經出現了無數次,大家都將其當成狼來了看待,但以日本男性平均壽命 81 歲來看,年屆 82 歲的宮崎駿已經是超額完成人生,創作的熱情恐怕無法越過生理極限。說這是最終作,應該雖不中亦不遠矣。日本國內上映第 5 週,零宣傳下給出了 62.35 億日元的票房,始終掛著宮崎駿的名字,等於告訴你:「反正你會入場,對嗎?」相對很多給出高度正評的影評家,一般觀眾的評價非常兩極。

筆者在開映第一週已經看了,感想是很難怪會出現兩極的評價,相信在海外上映時的評價也會是差不多。你絕對會買票入場,因為那是宮崎駿,但這電影與大多數人期待的形狀會有不小的落差。演出節奏緩慢,整體氣氛沉鬱,故事比宮崎駿過往任何的作品都要抽象。

粗略概括的話,這是一個包在奇幻外皮裡的少年成長故事,但許多元素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邏輯也間中令人摸不著頭腦。在考據黨眼中是獎勵的東西,對於只想享受 124 分鐘童話故事的觀眾來說可能是折磨。故事劇情已經在維基頁面上非必要地詳細記載,想被劇透的人請自便。不過劇透其實不太影響觀感,因為這是一部即使劇透了也不一定看得懂的電影。

解讀那些滿得要溢出的抽象元素有不同的可能性,但從二戰期間的時代背景到經營戰鬥機零件工廠的父親,許多設定都看到宮崎駿本人的影子。我傾向奇幻外皮只是手段,這部最後的作品其實是宮崎老人「碎碎念」,說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故事。這也解釋了為甚麼節奏和故事風格都與以往有差異,反正最後一次了,耍點任性沒有所謂吧。

這是宮崎駿的故事,看起來也是吉卜力的故事。如果把天外飛仙城堡看成吉卜力,那個在城堡裡每天堆積木,看著國度後繼無人而崩壞的老人,不是一直覺得長子吾朗沒有做動畫的天份,寧願把電影製作部門解散的宮崎駿還可以是誰? 那隻幫老人帶領主角的藍鳥會是鈴木敏夫嗎?如此一來,電影標題「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其實是對自己兒子以及吉卜力員工的提問 —— 我的積木就砌到這裡了,接下來你們看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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