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芬蘭監獄的 AI 訓練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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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在芬蘭一所女子監獄,桌上擺放了一瓶水和一台手提電腦,屏幕顯示關於房地產的資料,女囚犯則邊讀邊打字進行標記,回答文件相關問題。她們採取 3 小時輪班制,賺取時薪 1.54 歐元(約 13 港元)—— 這正是生成式人工智能(AI)催生的新勞動模式,由囚犯當 AI 數據標記人員

女囚犯所做的數據標籤工作,用於訓練芬蘭建築數據平台公司 Metroc 的語言模型,該公司創建了搜索引擎,旨在協助建築公司找尋項目並獲取市場分析。Metroc 擁有 15 名員工,通過與芬蘭刑事制裁辦公室簽訂協議,聘請芬蘭監獄和緩刑服務局的囚犯訓練 AI 模型,目前該國有 3 座監獄讓囚犯從事資料標記工作。

全球有數百萬所謂的數據標註員(clickworkers)訓練 AI 模型,通常這些工人來自工資低廉的南半球國家,例如 OpenAI 透過外判公司在肯雅、烏干達和印度僱用大量數據標註員,但南半球國家能操芬蘭語的人不多,而且在平均工資水平較高的芬蘭,很難找願意從事資料標記工作的勞工,促使 Metroc 聘請監獄勞工。

使用囚犯來訓練 AI 模型,可能存在廉價勞動力被剝削的風險,但在芬蘭,相關項目得到廣泛支持。除 Metroc 以外,另一家芬蘭科技公司 Vainu 也曾請囚犯進行數據勞動;2020 年芬蘭廣播公司 YLE 則與赫爾辛基大學和國家發展公司 VAKE 合作,招募志願者捐贈他們講芬蘭語的錄音

專研芬蘭監獄數據勞動的赫爾辛基大學研究員 Tuukka Lehtiniemi 支持做法,認為如果沒有這類工種,非英語語言恐怕將被排除在下一代技術之外;而並非所有芬蘭人的英語都說得很好,因此需要本地人進行數據標註工作。

不過,有學者擔心這可能會開創先例。到底芬蘭監獄的勞動條件可否套用於其他國家?非牟利組織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CLU)表示,美國 76% 的囚犯稱監獄勞動是強制性的。Vainu 的聯合創辦人 Tuomas Rasila 亦指,美國跟芬蘭或北歐國家的監獄系統不同,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想法。

隨時日推進,AI 公司只會需要更多數據勞動力,他們不斷尋找勞工跟上步伐。Metroc 正計劃在北歐地區擴張並擴展到芬蘭語以外的語言,公司創辦人 Jussi Virnala 也在考慮是否將監獄勞工項目擴大到其他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