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巴戰爭︱以色列情報,是否重犯 50 年前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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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列總理內塔尼亞胡。 圖片來源:GALI TIBBON/POOL/AFP

日前,以色列正式向巴勒斯坦武裝組織哈馬斯宣戰,報復哈馬斯發動突襲。哈馬斯的行動在以色列造成數百人死亡,又擄走過百人,令各界大感意外。按理以色列一直嚴密控制哈馬斯所在的加沙地帶,再加上其知名情報機構莫薩德(The Mossad),居然未能預見危機,實在教人質疑,甚至傳出陰謀論。部分分析則認為,是該國情報工作失誤、被誤導而過度自信。

哈馬斯在猶太教住棚節翌日突襲,正值 1973 年贖罪日戰爭爆發的第 50 年零一日。在贖罪日戰爭前 6 年,以色列於六日戰爭取得壓倒級勝利 —— 從埃及奪取了加沙、西奈半島,取得約旦原本控制的東耶路撒冷及約旦河西岸,以及敍利亞的戈蘭高地。當年以色列與阿拉伯國家的軍事實力已分出高下,以色列情報部門也因此相信:阿拉伯人不會發動戰爭,因為他們會失敗,所以之後戰爭的風險很細。就連政治領導階層、民眾也深信不移,但事實是,贖罪日戰爭還是成真了。

以色列政府新聞辦公室(Israeli Government Press Office)發佈總理內塔尼亞胡 10 月 8 日在特拉維夫舉行局勢評估會議的照片。 圖片來源:לשכת העיתונות הממשלתית/Facebook

與 50 年前相較,是次以色列受襲,除了正好亦是猶太節日前後,其過度自信亦相似。有與哈馬斯關係密切的消息人士向路透社表示,哈馬斯已展開欺騙行動數年,旨在讓以國相信哈馬斯不希望發生武裝衝突,並可以通過經濟誘因安撫之。近數個月以來加沙邊境較為平穩,哈馬斯亦未有參與早前以色列跟另一恐怖組織巴勒斯坦伊斯蘭聖戰運動(Palestinian Islamic Jihad)之間的戰鬥。報道指,哈馬斯還試圖說服以色列,組織更關心保障加沙超過 200 萬居民跨越邊界到以色列工作,故沒有發動新戰爭的打算。

2021 年與雙方發生嚴重衝突以來,哈馬斯一直尋求向加沙居民提供 1.8 萬個工作許可證,讓人們可到以色列或西岸從事建築、農業、服務業等工作,以賺取比加沙多 10 倍的工資。一名以國安全部門消息人士承認,「他們讓我們以為,他們想要的是錢」,但事實是「一直以來他們都在演習、訓練,直至發動暴亂」。哈馬斯有關消息人士更指,組織事前已在加沙建造模擬的以色列定居點,用來練習軍事登陸、襲擊行動,甚至製作演習影片。該消息人士斷言:「以色列肯定見過,但他們確信哈馬斯不欲對抗。」

「以色列時報」(The Times of Israel報道也稱,加沙上空一直有無人機偵察,時刻高度戒備的邊境佈滿監視器及士兵守衛,而情報機構能利用手上資源及網絡獲取資訊。另外,以色列另一媒體 Ynet 更引述埃及情報官員,透露以方一再無視加沙恐怖組織策劃「大事」的警告,當中包括埃及情報局局長 Abbas Kamel 曾在事發前 10 天,通知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加沙方面可能採取「不尋常、可怕的行動」。

內塔尼亞胡堅決否認收過埃及情報通知,稱全屬虛假。回頭一看,50 年前以色列犯過類似過失,面對各方情報、甚至約旦國王親自警告,時任總理梅爾夫人和國防部長載揚仍堅信阿拉伯國家不會掀起戰爭。數年前美國智庫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資深研究員 Bruce Riedel 曾分析以色列在贖罪日戰爭所犯錯誤,他指:「當政策和情報界建立了一個反饋的循環,強化自身偏見,並對環境威脅的變化視而不見時,情報工作就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