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春晚再塗黑臉,在華非洲人看法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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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TV 今年播送的春晚節目,再度出現塗黑臉表演。 圖片來源:路透社

今年中國中央電視台(CCTV)除夕夜直播的「春節聯歡晚會」,再次出現「塗黑臉」(Blackface)表演場面,被批評是種族主義行徑。類似事件曾在 2018 年中國春晚發生,當時中國黑人生活組織 Black Livity China 聯合創辦人 Runako Celina 撰文,認為製作方只是「不在意及不關心事件背後包含的種族主義意識」。三年過去,此舉在同一舞台再度上演,Black Livity China 方面似乎也調整了看法

2018 年,Celina 與一位來自埃塞俄比亞的女學生 Hannah Getachew 共同撰文,表示許多人認為「在短劇上重複這些身體刻板印象,是重現歷史上的種族主義」,不過她們同時指出:

應謹記種族主義並非中國的產物。儘管指中國從西方學習種族主義,是十分簡略的敘述,但…… 中國沒有,或甚少投入其中。

2018 年春晚,亦曾有中國人塗黑臉的演出。 圖片來源:CCTV春晚/YouTube

Celina 當年按自身對歷史的瞭解,判斷中國自身並無種族主義,僅受西方影響所致。不過,Celina 所認知的歷史,也許沒有「東夷南蠻西戎北狄」這些歧視外族的字眼,也未像美國前副總統彭斯般看過魯迅的文章:「中國人對於異族,歷來只有兩樣稱呼:一樣是禽獸,一樣是聖上。從沒有稱他朋友,說他也同我們一樣的。」台灣出身、定居英國的記者白曉紅,於去年報道廣州黑人在抗疫期間受到歧視的事件時,便評論「中國有悠久的種族主義歷史」。

Celina 近日再度受訪,與組織另一名管理層 Saron Tamerat 一同接受南非「中非項目」(China Africa Project)聯合創辦人奧蘭德(Eric Olander)的訪問,看法似乎開始有變。她指:「我由衷希望能以『缺乏理解』來定論事件。但三年過去仍舊如此,便是刻意無知、缺乏理解。」她把製作方與中國觀眾分開,認為問題在於前者,電視台大可以安排知名非裔人士演出,但仍刻意漠視種族主義問題、向不明因由的觀眾提供不當表演。「製作方明白觀眾們不認為塗黑臉有冒犯之意,但他們是否應為中國觀眾再做多一點,使其與世界各地的人交往時能更體貼?所以,我很難原諒這種無知,假如這是無知,也是故意的無知。」

三年前,Celina 曾指:

我們為事件感到挫敗,但絕不能讓自己成為他人反對中非關係發展的工具…… 我們必須保持警惕…… 有其他強大集團,在煽動非中關係中受益。自從春晚播出後,許多西方媒體都抓緊機會,將此事簡化、改寫成他們設想的敘述。非洲需要區隔這些組織的干預,致力與中國建立互惠關係。

到了今天,當 Olander 以去年廣州事件為例,問道:「中方是否在國際壓力或批評來到時,才願意認真看待問題?」Celina 便承認,直至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於去年刊出西方首篇相關報道後,才見到當局採取實際行動。「這激勵(motivate)中國當局作出回應。我認為此做法能令他們認真看待問題,有利中國樹立正面形象。」在 Celina 眼中,西方媒體由「改寫」、「簡化敘述」及「干預非中關係」,變成「激勵」角色,也許就是三年間最明顯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