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照風波:英文也要脫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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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護照脫歐失敗。
英國護照脫歐失敗。

英國脫歐,英文也要脫歐?有人發起網上請願,要求國會移除英國護照上的法文字句「Dieu et mon droit」、「Honi soit qui mal y pense」,以示英國與歐盟之別。不過即時有網友指出,其實「passport」一詞,已經源自法文。英法歷經千年的語言交流,恩仇交織,難以一刀兩斷。

自從諾曼軍隊於 1066 年橫越英吉列海峽,法文(「Norman French」,一種受日耳曼語影響的法語方言)就隨首任英王進駐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地方。當時法文屬於統治階層官方語言,平民仍說英語,一時雙語並存,例如「cow」與「beef」、「sheep」與「mutton」、「swine」與「pork」,前後共吸納了一萬多個法文詞彙。據估計,現時英文有三成詞彙源自法文(未包括衍生屈折詞),總數多達 8 萬個。

至 1204 年,英王約翰戰敗,失卻法國北部諾曼第領土,孤立之下,英文隨國族意識抬頭,「進口」文法逐步簡化,衍生出「中古英語」(Middle English),但要直至 1399 年亨利四世即位,英國才誕生第一位以英語為母語的國王。不過,踏入文藝復興時代,隨著科學發展與印刷普及,英文再次大手引入拉丁詞彙,大多串法複雜,例如「anachronism」、「allusion」、「atmosphere」,豐富了「現代英語」(Modern English)的表現力。

有提議指英國護照不叫「Passport」,可叫「Borderbook」、「Travelstamp」或「Please-let-me-in-letter」。
有提議指英國護照不叫「Passport」,可叫「Borderbook」、「Travelstamp」或「Please-let-me-in-letter」。
英文詞彙之中,有三成源自法文。 圖片來源:Steve Cheney
英文詞彙之中,有三成源自法文。 圖片來源:Steve Cheney

雖說現代英文一旦「脫歐」,幾乎無從表意,但由於英語屬西日耳曼語系,文化界一直有不少聲音視「拉丁化」為歧途,反對句子複雜、用字艱深,奉用字簡潔為英語圭臬,表表者如奧威爾。19 世紀詩人 William Barnes 倡議保育純正英文,取法日耳曼語系的組合字,自組新詞,取代拉丁語源詞彙,例如「photograph」(光-寫作)應作「sun-print」;「diaphanous」(透明)寫成「thoroughshining」;「alienate」(孤立)變做「unfrienden」;「flexible」(彈性)改為「bendsome」。不過英國人一於少理,閉口還是「-ion」、「-ism」、「-ure」。

真 ‧ 純正英文依然是未竟之功,好似那封護照脫歐請願信,原來每句都有法文詞彙。合作比分離更有意思,英文就是範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