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短暫的歡呼,之後哥倫比亞將會如何? 圖片來源:路透社

長達半世紀的哥倫比亞內戰終告結束,「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FARC)與哥倫比亞政府簽署和平協議。然而光明後,尚有許多問題亟待解決,當中最大的,是因 FARC 隨之而來的犯罪經濟消失,將嚴重打擊哥國經濟。

上世紀 60 年代,哥倫比亞農民組成 FARC 來推動土地改革,該組織運行的資金全來自綁架、敲詐勒索,以及——在 1980 年代開始的——可卡因。

雖然種植古柯(coca)屬違法行為,但貧窮的農民為了生計,無法不賴以為生。至於種植合法的農作物和生果,由於路途遙遠,交通不發達,根本無利可圖。販賣可卡因,情況卻可觀得多,客人則不請自來。而透過非法的毒品交易,FARC 每年都能賺取 2 億至 35 億美元不等的龐大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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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場內戰,造成達 22 萬人死亡。 圖片來源:路透社

此等巨大的犯罪經濟(criminal economy),佔了哥倫比亞整體經濟的 70%。哥倫比亞共有 35 個省,FARC 在其中 25 個省設有基地。他們向農民收取每公斤 50 美元的可卡因稅,且保護農民,已然形成互利生態圈。在解散以後,其士兵將會在政府監視下,開始重新融入社區,那些幅員廣闊的古柯田,將無人保護。這些田地所代表的,早不僅是金錢,而是勢力。

墨西哥販毒集團(Mexico cartels)和當地的犯罪組織 Urabeños 等團體都對 FARC 撤出後騰空的勢力範圍虎視耽耽,後者更現正野心勃勃地鞏固自己的勢力。而哥倫比亞的第二大反對派組織民族解放軍(National Liberation Army)同樣有可能加入混戰。

說服農民去種香蕉而不種古柯,又完全是另一場戰役。那些曾嘗試轉型的農民收入大幅下跌,數額只佔原來靠種植古柯所得的三分之一。即使政府表示會提供津貼以協助過渡,也非一年半載能夠成功。

哥倫比亞內戰,半個世紀內奪去 22 萬名民眾性命,政府與最大反對派停火,無疑是值得普天同慶。然而,哥國像是長期吸了可卡因那樣,戒不掉這個毒品經濟圈。要讓農民可以維持生計又不惹起地盤爭奪戰,將會是哥國政府需要面對的一大難題。若處理不當,難保戰爭又將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