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以謙:象的絕滅命運繫於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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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為挽救瀕於絕滅野生動物的華盛頓公約締約國會議,9 月 24 日起在南非舉行。會議最大的焦點是嚴厲禁止偷獵大象和關閉所有象牙市場。一旦通過這一決議,一些國家如日本、東南亞國家的象牙市場是否關門?而非洲一些國家則要求國際間應解禁象牙市場,因為成群野象破壞農作物日益嚴重,影響人民的生計,並破壞其他動植物生態環境。

華盛頓公約正式名稱是「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生效於 1975 年,本屆會議是第 17 屆,東道國是南非,在約翰內斯堡召開。締約國 183 個,公約規定為挽救瀕於滅絕的野生生物分三個階段,視其發展作出挽救決策,重大議題須獲三分之二締約國通過。歐美發達國家堅決反對象牙市場,要求取締;若干非洲國則聯同要求解禁象牙市場以解救本國農業危機。這一正一反兩派鬥爭的結果,關係到未來大象的命運。

象牙市場應否取締? 圖片來源:路透社
象牙市場應否取締? 圖片來源:路透社

今年 9 月 10 日,在夏威夷召開的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已經以多數贊成通過各國國內應關閉象牙市場,並指出非洲的大象已急劇減少。截至今年 8 月底發表的大規模調查結果,已確定當前仍在 17 個國家生息的大象約有 35 萬頭。自 2007 年以來,大象減少了 30%,尤其是東非和中非國家存活的大象減少更加明顯,主要因為偷獵猖狂。

去年,美國華盛頓大學發表了一份經過專業研究的論文,指出自 2006 年以來,被沒收的非法買賣象牙,經用 DNA 測檢結果,85% 以上來自東非肯尼亞,即使是保護和管理野生動物較重視的南非共和國,也僅限於小部分地區,其他大部分地區大象依然在減少。華盛頓大學的論文警告,如果按照現時速度發展,每 9 年南非的大象將減少一半。

圖片來源:路透社
圖片來源:路透社

早在 70 年代非洲大陸還有超過 100 萬頭象,因偷獵猖獗,象的數字急劇減少,引起世界注視。尤其是歐美各國大自然動物愛好者起而奔走,緊急呼籲救救大笨象。至 1989 年,華盛頓公約即規定原則上禁止象牙在國際間交易。2000 年代中期,大象從 35 萬恢復到約 50 萬頭,但只是很短時期,象的數字再次下降。根據聯合國環境計劃報告顯示,在此時期中國經濟迅速發展,出現大量富裕層,民間對象牙工藝品需求猛增,指責「中國是世界最大違法象牙輸入國」,遭受國際間批評。中國政府也採取嚴厲措施不斷打擊走私象牙,多次公開焚燒經海關沒收的大量走私象牙。據外國媒體報道,早前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和美國總統奥巴馬在杭州出席 G20 高峰會議時,表示有計劃今年底之前關閉國內的象牙市場。

發達國家日本也反對禁止象牙市場,無論是在世界自然保護會議,或國際相關團體的善意呼籲,日本都堅持反對。象牙在日本是有很高文化藝術價值的工藝品,如日本傳統的三絃琴使用的「撥子」,就須用象牙。目前全國有 600 家象牙批發商,8,200 家象牙商店。「日本象牙美術工藝組合聯合會」會長大熊俊夫說:「日本要堅守 350 年的象牙文化,只有繼續這一事業,能夠關連到保存象的生息。」日本認為,很多大象自然死去,或者在破壞農田被驅殺,所遺下的象牙被當地人撿拾收藏出售,這一象牙來源並非偷獵,故此這類象牙買賣是合法的。

位於南非東北部的克魯加國家公園,就有約 14,000 頭大象生息遊走,遊人在導遊陪伴下乘汽車入園遊覽,會不時發現被割掉象牙的死象屍骸,就是偷獵者的「傑作」。一公斤原始象牙可賣 120 至 150 美元,很多窮人以偷獵為專業,在海內外非法象牙買賣集團操縱和腐敗官員默許下,長期做這類傷天害理的勾當,對於象已加速絕滅則根本不理。由此可以揣測,象牙的需求市場決定著大象的命運,華盛頓公約國會議即使作出甚麼禁止象牙市場的決議,一天不大舉掃滅偷獵,很難挽救可憐大笨象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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