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比亞大選後,任期長達 22 年的現任總統 Yahya Jammeh 一度承認落敗,後來反指選舉不公,要求重選。 圖片來源:路透社
岡比亞大選後,任期長達 22 年的現任總統 Yahya Jammeh 一度承認落敗,後來反指選舉不公,要求重選。 圖片來源:路透社

12 月 9 日,當梁振英宣佈不尋求連任的同時,西非國家加納(Ghana)選舉剛過,主要反對黨領袖 Nana Akufo-Addo 揚言「對勝選有信心」,後來果不其然。近年大宗商品價格大跌,嚴重打擊如加納和委內瑞拉一類原材料出口國經濟,反對黨的勝利或許是社會變革的先兆。非洲其他地區同樣面臨變革挑戰,除了經濟問題,還有民主與獨裁的拉鋸。

一場選舉就能分辨民主派和獨裁者。兩星期前,西非國家岡比亞(Gambia)大選結果出爐,曾揚言「做足十億年」的現任總統 Yahya Jammeh 承認落敗,22 年統治理應就此落幕,一星期後卻反口,指責選舉不公,要求重選。此舉無疑有損岡比亞的民主制度,一眾西非國家已經表態支持選舉結果,準備出席來年 1 月反對派「新總統」 Adama Barrow 的就職禮。

岡比亞總統候選人與一眾西非國家領袖會面,商討選舉危機對策。 圖片來源:路透社
岡比亞總統候選人與一眾西非國家領袖會面,商討選舉危機對策。 圖片來源:路透社

Yahya Jammeh 治下 22 年,岡比亞人權劣跡斑斑,政治異見屢遭打壓,多番引來聯合國、美國及西非國家批評。但岡比亞並非孤例,非洲向來盛產獨裁政權:赤道畿內亞(Equatorial Guinea )總統 Teodoro Obiang Nguema Mbasogo 自 1979 年上台專政至今,任期非洲最長,貪污指控多不勝數;安哥拉總統 José Eduardo dos Santos 同樣專政 36 年,任內一樣不乏貪污、瀆職、打壓言論自由等指控;津巴布韋總統穆加貝(Robert Mugabe)雖已屆 92 歲高齡,但仍有意競逐 2018 年選舉連任,自 1980 年獨立專政至今,他曾揚言希望「管治至死」。津巴布韋近年陷入嚴重通脹,經濟不景不時引發示威。

盧旺達總統卡加梅自 2000 年就任至今,民意支持度依然高企。 圖片來源:路透社
盧旺達總統卡加梅自 2000 年就任至今,民意支持度依然高企。 圖片來源:路透社

獨裁陰霾之下,非洲民主仍有希望。西非塞內加爾於 2012 年順利和平交接權力;非洲大國尼日利亞去年亦選出了新任總統;現年 73 歲的安哥拉總統 José Eduardo dos Santos 表示 2018 年將結束政治生涯。加納的和平過渡,以及西非國家對岡比亞的集體對策,為命途多舛的非洲民主豎立榜樣。

當然,交接未必等於進步,不斷連任也不一定意味退步,譬如盧旺達總統卡加梅(Paul Kagame)從 2000 年執政至今,由經濟、貧窮、教育到人均壽命、健康均有大幅改善。人權方面,盧旺達並非沒有污點,國內不乏遭壓制的異見分子,但如 2015 年憲制公投所示,多達 98% 選民同意卡加梅尋求第二度連任,政權認受性之高亦不能忽視。民意授權強力管治,或者一如新加坡李光耀,盧旺達模式傳達的是一個複雜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