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的最後一課:如何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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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一周過後,奧巴馬就要卸任美國總統。但在告別演說上,他不光是數算政績,為其履歷「打磨拋光」,呼籲國民捍衛民主團結一致時,說得鼓舞人心,感謝妻子米歇爾時,更是動容落淚。剛柔並重的言詞,搏得輿論讚好,算是為他的 8 年任期,畫下完美句號。

這種告別演說,是美國總統的傳統,始於首任喬治華盛頓。1796 年 9 月 19 日,他在報章「American Daily Advertiser」,發表名為「喬治華盛頓就其卸任美國總統一事給美國人民的講話」(The Address of General Washington To The People of The United States on his declining of the Presidency of the United States)的公開信,宣布放棄連任,解釋為何退位讓賢,並寄語國民要團結、愛國及中立。

其後,此文被稱為「Farewell Address」,開創了告別演說的先河,也被奉為告別演說的經典。喬治華盛頓在文中警告國民,提防分區主義(sectionalism )和派別主義(factionalism),以及對往後數世紀黨派分裂增加的憂慮,時至今日仍能引起共鳴。但正因此文太過精彩,其後數任都沒膽跟隨,直至第七任總統 Andrew Jackson 離職前,才發表多達 8,247 字的告別感言,亦為歷任最長的告別。

喬治華盛頓給美國人民的告別演說。圖片來源:Public Domain
喬治華盛頓給美國人民的告別演說。

電台及電視台面世後,總統發表告別演說的頻率,亦隨之增加。杜魯門在離任之時,就恢復了這項傳統,並成為首位從橢圓形辦公室直播告別演說的總統,談及任內作出的爭議性決定,包括在日本投放兩枚原子彈,亦喚起對第三次世界大戰的警覺,表示「對理性人類而言,發動原子戰完全是不能想像」。

二戰以後,若論最知名的告別演說,部分人會說是艾森豪那次。當時為抗蘇聯,「軍事工業複合體」(military-industrial complex)冒起,造就承包商、國防部和美府為政經利益促成合作關係。軍人出身的他,卻警告國民別忽視其嚴重影響,既不容易,也具遠見。可惜事過幾天,繼任的約翰.甘迺迪發表就職宣言,一句「別問國家能為你做甚麼,問你能為國家做甚麼」,把風頭完全蓋過。

黯然下台的尼克遜也有發表告別演說。圖片來源:路透社
黯然下台的尼克遜也有發表告別演說。圖片來源:路透社

此後的總統告別演說,也有幾位較為印象深刻。尼克遜因水門事件黯然辭職,但下台前也遵照傳統,甚至發表兩次講話 —— 一次在他宣布辭職的那天,也就是普遍認為告別國民的那次,另一次則是翌日他向白宮職員告別,這段講話也有向全國廣播。列根則因任內經濟復甦,告別演說的語調輕鬆。他形容離任是「既甜且苦」:「甜的是加州、牧場和自由。苦的是道別,當然還有是離開這個美麗地方。」

8 年前,喬治布殊在告別演說中,則強調在 911 恐襲後,行動時常以國家最大利益為前題,亦遵循自己的良心,他更形容繼任的奧巴馬是「我們全國希望和自豪一刻」。但如今輪到奧巴馬道別,在演說中提及候任杜林普時,卻不評論對方人品,只保證會順利交接。可能是他對杜林普的為人無可奉告,或是怕無論是讚是彈都會得失一方,於是不說為妙。

不過,他勉勵美國人,相信自己才是有能力改變的那位,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