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治下一年的菲律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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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菲律賓杜林普」之稱的菲國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上任時聲稱「改變正來」(”Change is coming”),若 3 至 6 個月來無法打擊毒品犯罪和貪腐,便即下台。一年過去,杜特爾特還未下台,但是這代表菲律賓改變成功了嗎?從多方面審視,雖然情況有些微好轉,但菲國依舊面對治安混亂、外交緊張和經濟好壞參半等問題。

1. 治安混亂

菲律賓一方面罪案減少,另一方面卻出現恐怖組織加劇肆虐。 圖片來源:路透社

杜特爾特一上任,就急推「毒品戰爭」為求糾正毒風,恢復治安,有殺錯沒放過。成效如何?今年 3 月,菲國公布,自杜特爾特履新以來,如謀殺、搶劫和偷竊等重點打擊罪案大幅下降,由約 15.9 萬宗急跌到約 7.9 萬宗;在這段時期發生的 9,400 起謀殺案,19.6% 與毒品有關,20.1% 無關,餘下 60.3 % 還在調查當中

雖然掃毒行動明顯收效,然而,政府的公信力依然成疑。杜特爾特曾稱國內有 400 萬癮君子,但危險藥物局卻提出相反數字,指國內有 180 萬名吸毒者,最終杜特爾特辭退該局局長,堅稱自己的數字正確。另外,過往一年菲國的人權狀況亦惹來憂慮。維持治安不等於濫殺無辜,但在杜特爾特治下的「暴力政府」打擊下,至少 7 千名販毒疑犯未經公平審訊就被殺害。聯合國人權總監更批評杜特爾特肆無忌憚亂用刑法。

同時,在過去一個月,菲律賓棉蘭老島爆發武裝衝突,60 名平民及 79 位士兵於衝突中死亡,可是伊斯蘭武裝分子仍能佔領馬拉韋市(Marawi),與政府軍對峙良久。有評論更指,ISIS 其實已在菲國境內落地生根,將來恐怖組織於菲國的活動相信會更加頻繁。

2. 對外關係緊張

杜特爾特上任之時,中菲關係一度緊張。 圖片來源:路透社

菲國外交層面近年最重要的,必是菲中關係。杜特爾特參選時狂言說要乘水上電單車暢遊南中國海爭議地區,又指有計劃派遣軍隊到有關海域宣示主權。可是,當中國不斷在南中國海偷步建人工島,無視國際法庭判裁,甚至氣燄逼人,反咬菲國,說根據國際法屬於菲國的海域都屬中國,杜特爾特立場截然轉變,突然讓步,「因為我們重視與中國的友誼」而取消 4 月到爭議島嶼的計劃

所謂「友誼」,其實是利益轇轕。兩次出訪中國後,杜特爾特的確從中國獲取經濟利益,其中包括總值 240 億的投資和借貸,資助菲律賓基建項目。雖然杜特爾特說此筆款項不會讓菲國債台高築,但也有人持反對意見

除了菲中關係,與美國的交往向來也對菲律賓相當重要。外媒 Vox 指出,縱使杜特爾特對美國言辭兇狠,先罵奧巴馬是「妓女之子」,又聲稱要把美軍趕出國家,但他還是積極與美國維持良好關係。在杜林普上任後,杜特爾特到訪白宮,「兩杜」惺惺相惜。另有評論指,顧及菲國內部亂局,杜特爾特短期內也不會輕易改變菲美之間的軍事合作。

3. 經濟好壞參半

杜特爾特的民調支持度稍跌,顯示其蜜月期已過。 圖片來源:路透社

在杜特爾特治下,菲律賓經濟好壞參半。Quartz 報道,雖然他上台一年來,股市只升了 0.2%,菲律賓披索比美元又跌至 11 年新低,預測指價格仍會持續下降,而且 GDP 增長 6.4%,低於預期的 6.8%,但是,外國對菲國經濟猶抱信心。2016 年,菲國外銀投資達 79 億美元,超出 2015 年數字的 40%,未來將繼續增長;投資者亦相信,杜特爾特多次外訪能對國內經濟有正面影響,帶來基建、工作以及穩定的經濟成果。

新聞報道數字如此,菲律賓人的實際感受又如何?根據調查,80% 菲國人對總統很有信心(much trust)75% 滿意其表現。不過,杜特爾特的支持度相較以往已有下跌趨勢,在打擊罪案、守衛國土權益以及提供職位幾方面上,他都由最初的「很好」降至「好」,顯示其蜜月期已經完結,他能否繼續做菲國的「民粹領袖」,還看可否解決現存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