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未來世界運作的下一代石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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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有朝一日,我們賴以生存的水變成稀有品、只有少數人能獨佔的資源,世界必定會大亂。這「亂世」,或許在未來幾十年便會降臨。

踏入 21 世紀,氣候轉變使海平面持續上升,潔淨水源愈來愈少,全球人口卻不斷增長,由 2000 年到 2050 年期間,人類對水的需求將大幅上升 55%—— BBC 報道指出,水資源匱乏會衍生眾多議題,在日後必成國際關係舞台上一重大範疇,而「水政治」(hydro-politics)亦將主宰世界運作。

水源角力的痕跡

水資源早在古時,已引起國家之間的政治角力甚至是衝突。在以前,湖泊、河流和大海等匯水之處多為「自然邊界」,將族群與族群、國家與國家分隔開。這些匯水處大多延綿萬里,橫跨多國,又或與多個國家接壤,衍生出像「哪個國家有用水的權利」、「水應怎樣分配」等關乎「河岸權」(riparian water right)的重要問題。

以河流為例,相對處於下游的國家,上游國因為擁有河流源頭的控制權,能以水源作籌碼,議價能力往往較大。就像位於非洲的尼羅河,源於埃塞俄比亞,終於埃及,兩者註定陷入鬥爭關係,直至 2015 年才將成見放下,共建埃塞俄比亞復興大壩;又例如東南亞的柔佛河,水源由馬來西亞掌管,本身缺乏水源的新加坡需與馬國簽訂 99 年協約,才能保證國家的繁榮安定。

根據太平洋研究所(Pacific Institute)的資料,在 2000 年至 2010 年全球共有 94 宗關於水資源的大小紛爭,而 2011 年至今日,這類衝突已急增至 129 宗。由此可見,「水政治」將成各國角力的主要起因之一,不容小覷。在水日益珍貴、被稱為「下一代石油」的今天,世界必須開始深思如何避免「水戰爭」,令缺少水源的人得到援助,借以維持和平。

印度近兩年歷經嚴重旱災。 圖片來源:路透社

水政治與水外交

專攻水資源的地理學家 Aaron Wolf 表示,在 21 世紀,人類面臨食水匱乏危機,欠缺可靠安全的潔淨水源,可導致瘧疾等傳染病肆虐;缺乏可飲用水,人們唯有遷徒移居。以敍利亞的旱災為例,它迫使大量人民湧入城市、食糧價格上漲、激化國內原有矛盾。全球「氣候難民」問題嚴重,甚至出現國際政治糾紛。

跨國水源會釀成「水政治」角力。Aaron Wolf 認為,雖然迄今因水源而生的武裝式衝突仍屬罕例,但囿於人口膨脹、全球暖化、民族主義回潮等因素,國際須建立行之有效的「水外交」(hydro-diplomacy),奠定下一代人類就水資源上的合作關係。

Aaron Wolf 自己也有在俄勒岡州立大學推廣「水外交」。他在大學開辦「水糾紛管理」課程(Water Conflict Management),預測未來 3 到 5 年有可能發生的水外交衝突。例如,處於喀布爾河上游的阿富汗正計劃利用此地理優勢發展經濟,因水資源而產生的政治力量,對長年累月受戰火摧殘的阿富汗來說,實在是莫大裨益。

不同形態的水

當然,水不只匯聚於湖河海,更藏於大地。倫敦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 London)學者 John Anthony Allan 指出,「虛擬水」(virtual water)——種出植物、養育動物、凝結在貨品中的所耗水——其實於 21 世紀佔有重要一席。在國際出入口供應鏈中,農夫可謂「虛擬水」的管理者,可是其角色一直被忽視,酬勞過低。政府必須補助農夫,讓他們繼續管理這些水資源,並製成蘊藏豐富「虛擬水」的產品,送到缺乏水資源的他邦。

依照「水政治」及「虛擬水」的概念,在 21 世紀,一條河川不再是區域資源,而是全球共享的瑰寶,這亦意味,全球各國均須承擔責任,保護珍貴的水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