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兒沙漠:在工作與小孩之間,我們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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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職父母既要外出工作,又得照顧年幼子女,若是家中沒有長輩幫忙,就只能依靠托兒服務。但托兒服務要不是選擇不多,服務參差,要不就是太貴,難以負擔,美國亦正面對同樣問題,一些州份更出現「托兒沙漠(childcare deserts)」的情況,日間托兒費用愈來愈高,但正為年幼孩子尋求托兒服務的父母背負重擔,卻得不到援助。

最低工資增托兒成本

最近華盛頓州的選民投票通過將該州的最低工資,在未來 4 年提高至 13.5 美元(約 106 港元)。這項措施獲得選民們的支持,因為能夠為數以千計的零售和食品服務業工作者提供更好的生活質素,然而,很少有人考慮到日間托兒行業的成本上升。幾十年來,全國的托兒費用一直上升,到了今天,大約有 25% 家庭在育兒方面的花費,超過收入 10%,當中近半家庭生活在貧窮線以下。

今年夏天,非牟利機構 Center for American Progress(CAP)的研究人員,分析了美國 22 個州的人口普查資料,發現 51% 的人口居住在「托兒沙漠」之中。但在這些社區,5 歲以下兒童數目,遠超於托管時段 3 比 1 人手所能涵蓋的數目。為了應對此問題,無數的家庭依靠親友、無牌照的日托服務,以控制家庭開支。CAP 的政策分析師 Rasheed Malik 說:「研究顯示,作為母親的負擔愈來愈重。女性在成為父母後更有可能離開工作崗位,且不再做全職工作。」

在華盛頓州,一位母親 Shelby McGowan 的兩個孩子獲當地斯波坎谷 (Spokane Valley) 的托兒所 Advent Lutheran Child Center 取錄,學費大約是每月 300 美元(約 2,345 港元)。為了這項支出,McGowan 和她的丈夫縮減了對自己的健康儲蓄帳戶、外出就餐和家庭旅行等非必要事項的開支;而身邊朋友們都取消了日托計劃,悄悄地選用較便宜的托兒選擇。負責該中心日托計劃的 Heidi Perry 也承認:「早在最低工資增長前,這已是一筆很大的數目。對於一些家庭說,它增長幅度太大,但這是我們很難預見的。」 McGowan 削減一切開支,只有一件事她與丈夫無法削減,就是工作時間,只能委託托兒服務。

不友善的家庭政策

根據最近一項調查,對 24 個國家的政策進行的比較,比較生活可負擔程度、托兒服務可靠度、工作時間的彈性或新晉父母假期等,這些資訊,能在縮窄性別工資差距方面發揮作用,確保新手母親也能一邊工作、一邊共同照顧家庭。在大多數發達國家的經濟體系中,父母不必全數支付托兒費用,而是與政府、僱主或工會分擔,如瑞典實施一系列家庭友善制度,包括長達 480 日的有薪育嬰假,更成為各國典範。在美國,2011 年,夫妻都有收入的典型家庭比起其他經合組織(OECD)的國家的家庭,托兒服務支出要高兩倍。

Malik 指出,雖然一些州份和聯邦的項目會補貼日托服務,但補貼沒有將日托成本降低。現有的政策,例如提供免稅額和彈性支出戶口,只能惠及那些本來就負擔得起育兒費用,並且納一定稅項的父母;能夠向更多家庭提供幫忙的政策,卻遲遲未能通過。另一位家長 Chris McJimsey 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我們夫婦均有工作,但當你談到每年 2,000 到 2,500 美元(約 15,640 – 19,540 港元)的額外支出,就肯定要考慮如何應付。」

事實上,托兒服務本也是報酬極低的職業。根據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兒童保育工作研究中心的資料,托兒所職員的每小時工資為 9.77 美元(若 76 港元)。當該中心按收入排列職業得分時,托兒工作者排尾二。Malik 說:「大多數托兒人員甚至負擔不起他們所提供的服務。」日託中心的收費可以高於大學的學費,但工作者卻只賺得很少錢,甚至少於一些快餐店職員, 「你不能增減,因為兒童與服務提供者的比例會影響質素。」然而,Perry 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將無法支付所產生的費用,「我知道這是一大筆錢,最終一些家長將再無法負擔。」